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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4页）

没想到这道光，被我妈掐灭了。

7.

我不知道我妈是用了什么方法找到我的。

一见到我，劈头盖脸就骂，「小贱人你这些日子躲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你爸才会......」

她想骂的，但看到了我空洞洞的眼睛，愣住了。

「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说了当年的事情。

因为让胖子不开心了，他打爆了我的眼睛。

我瞎了。

「你......」

她惊了。

那是心疼的意思吗？

我不确定，因为只有一瞬间，太短太短了。

就算有，也很快消失了。

她让我回去，不然就要闹大。

这个时间点顾川就要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妈大吵大闹的样子，我提前留下了纸条就走了。

我在上面写，「我去处理一点事情，马上就回来。」

那时我不知道，那次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顾川了。

跟着我妈回家，我才知道我爸已经死了。

我那颗紧张的心瞬间就放下了。

听我妈说，他又去赌了，欠钱还不出就被人打死了。

我妈这次抓我回去就是给我爸办葬礼。

一回家，我都惊了。

从来没有见过那么豪华的葬礼。

我问我妈哪来的钱。

「我把房子给卖了。」

我哑口无言。

家里什么情况她不知道吗？经常都揭不开锅了，她居然还能把房子卖了给他凑棺材本？

就为了那个无赖吗？

「你懂什么，那是我老公！」

「以前他对我很好的。」

「他会带着我兜风，带我一起出去玩。」

每次回忆起这些的时候，我妈的神情都会温柔起来。

絮絮叨叨的，就像陷入了恋爱一样。

我真的不懂。

就算回忆再好，可现实中爸爸对我们真的太坏了。

其实暗地里她哭的次数也不少，为什么还要执着于过去呢？

「你不懂！你一点也不懂！」她突然对我咆哮。

整个人就像一头困兽一样，狠狠地拽着我摇晃，「我们的感情你怎么会懂？」

「要不是你，要不是你是个丫头，他一定会爱我的！」

「都怪你，都怪你！」

她狠狠地抽了我一个巴掌，然后对我拳打脚踢，似乎把这么多年婚姻里的不如意都发泄到了我的身上。

我蜷缩着身体，承受着她雨点般的拳头。

最后她打不动了，抱着我爸的牌位嚎啕大哭。

说让我爸回来，这次一定给他生个儿子了。

我说，「就算生儿子了，你也挽回不了他的心了。」

她动了动，眸光狠狠地盯着我。

我擦去了血渍。

人生第一次我反抗了我妈。

因为这些日子我和顾川一起，我知道了，原来吃饭是可以上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