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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9（第1页）

第9章9

10.

婚礼前一天，裴靳上门给我送了请柬。

他说，他和路依依要结婚了，希望我能出席，作为朋友祝福他们。

这样也能证明我们是和平离婚，他并没有德行败坏。

作为交换，他会签好离婚协议书，将海城的房子留给我。

距离上次见面只过了几天，他却仿佛度日如年，憔悴消瘦。

“准备好的婚礼仪式不能浪费，我妈说了，让依依去顶上。”

“可是苒苒，我私心里，还是想要你。”凑近了闻，他身上还带着酒气。

因为工作需要，裴靳在饭局上会喝酒。

可我最讨厌酒气。

结婚之后，他一到需要喝酒的时候，要么是自己出去开房睡，要么在寒风里站上一个小时，把身上的味道散的差不多了，才敢进门。

后来，他和路依依成了真爱，就更不回家了。

有时回家，也是被路依依嫌弃一身酒味赶出来的。

他再也不是那个只为了我一句话，就能站在风里吹的男人了。

可今天，他身上酒气不重，显然是散过了。

但我已经不再会为他的贴心感动。

裴靳问：“苒苒，我要怎么样才能获得你的原谅呢？”

“是不是应该死在游轮上的人是我，而不是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他神色痛苦纠结，眼底都是血丝。

我透过那双眼睛，看到的却是游轮沉没前，他不耐烦的样子。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指着瑟瑟发抖的路依依，告诉救援人员：“这是我的妻子，她怀孕了，需要优先救援。”

而我这个真正怀孕的人却被丢在危险之中。

呼喊和恳求只能换来不悦的一瞥：“不过就是泡点水，你会游泳，又有救生衣，死不了。”

“依依怕水，要是让她下去了，估计得吓出病来。”

浸泡在冰冷的海水里，我感受着那个孩子一点点离开我。

恐惧和绝望包裹着我，让我几乎想要解开救生衣，沉入大海。

但我活下来了，带着永不妥协的决心。

婚礼那天，我如期到场。

裴靳在换衣间等我。

进去的时候，他递给我一个大袋子。

里面装着那件蓬蓬裙样式的婚纱。

我将它丢进垃圾桶，被垃圾车收走，却又被裴靳找回，洗干净，修补好，带到了这里。

“小苒，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件。但是你穿着是真的好看。”

“如果能够重来，你愿意穿着它嫁给我吗？”

他满心期待地看着我，祈求我穿上。

我冷漠地看着他，连手指都没动。

“对。你不喜欢这件婚纱，我不能强求。”他叹着气，整个人颓然下来。

“苒苒，你离开后，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生活里处处都是你的影子。我早就离不开你了。”

“清晨的洗漱池边，是你给我刮胡子的影子；厨房里，是你忙里忙外做大餐的影子；衣柜里整齐排列，一一搭配好的西装，是你贴心照料我的影子......”

“直到现在，我才明白，和路依依的感情不过是一时荷尔蒙爆发的激情，只有和你在一起，才是细水长流的生活。”

他自嘲地看向我：“是不是太晚了？”

裴靳依旧没等到我的回答，他呆了很久，眼底的悲伤一层叠着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