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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四个房间（第2页）

“他让李双沅来告诉你，不就是想你动手吗？他是不是改了现场的走位，引导你走到水晶灯底下？”

霍骥野摇摇头，“没有。当时那个位置，其实他离灯的距离也不远。”

“奇怪了。他这么自私的一个人，怎么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中呢。难道真的是凑巧？”余光启总觉得自己遗漏了什么信息。

“行了。余大侦探。你说他故意激怒我想要我打架伤人我信，你说水晶灯是他做的，我觉得不太可能。”

“哎，算了。”余光启脑子罢工，“总之你千万不要和他有什么肢体冲突。万一他去验伤告你，你要坐牢的。”

霍骥野不是那种有仇不报的性格。“要我放过他，不可能。”

余光启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你又想到什么坏主意了？”

霍骥野实话实说，“没有。”

“真失望。我还以为你像贿赂我姐那次一样马上就想到办法。”

霍骥野被提醒了，“你说得对，我们没经验，但是可以问有经验的人。”

余光启也想到了，“你说韩俏俏！”

“现在就打电话给她——喂。”

“喂。我在拍戏，有什么事快说。”

霍骥野也不啰嗦，“我们想问你怎么样才能最有效地打击陈斌。”

“我们？”韩俏俏质疑了一句，但很快就给出了答案，“他就两个弱点，好色和自大。不说了，我要拍戏了。”

余光启在一旁也听得清清楚楚，“好色和自大……”

霍骥野提议，“不然我们也学韩俏俏，找个女人设计他。我认识很多身材火辣的女模，保证能让他就范。”

余光启明确拒绝，“别把不相干的人拉下水。陈斌那么自大，我们应该从他自豪的地方下手，打败他。我想到了！”

“什么？”

“你凭《人格》拿奖不就行了。陈斌一出道就立天赋高的人设，如果他在演技上被你打败，对他肯定是巨大的打击。”

霍骥野有些无语。“走台步摆造型我有信心，表演……还是算了吧——哎，你为什么不拿个奖打击打击他。”

余光启自然得回一句，“那我的演技和他不相上下，就算我赢了他也不会对他心里造成多大的打击。”

霍骥野听完立刻变脸，“好啊，你什么意思。”这不就是说他们演技差距大的意思。霍骥野绞尽脑汁反击，“是是是，不知道是谁连简单的三个‘对不起’都说不好，平淡如水啊。”

余光启想起那天路灯下霍骥野的表现，真的光芒万丈，啪啪作响——这当然是余光启自己评的。余光启在回味。

霍骥野也不说话了。但他的不说话，是他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路灯高光”的情形应该是谢冠黎醒来的时候生的事，霍骥野只不过从余光启那里听来一星半点。可刚才说完调笑的话以后，这段记忆竟然清新地浮现在自己脑海里。

记忆入侵的触条件是什么？是场景重现，还是其他？霍骥野不知道。

记忆入侵是不是一开始就不会停止？霍骥野不知道。

谢冠黎会不会看到关于霍骥野的记忆？霍骥野不知道。

霍骥野什么都不知道，却感觉无比恐惧。

他害怕这样的重现，这样的失控，害怕这样的隐私暴露。

余光启的声音把霍骥野从沉思中拉回，“在想什么呢？”

霍骥野有个可怕的怀疑，他和余光启待在一起，会不会加这种记忆入侵。霍骥野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随意应付余光启回答说，“没什么。我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

余光启这才想起来霍骥野的戏还没有拍完，说了出那句让人冷峻不禁的话，“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胥旋朗从酒店醒来的时候，只看到6晗光留下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

时间到了。

胥旋朗收起纸条，喃喃自语：“这次你又逃去哪里呢？”

6晗光去了王勇进家。当他又一次站在房门口的时候，确实很需要心理建设。

有人传话给他，“老爷醒了，有话和你说。”

“我没话说。”他回答。

然后就他就收到了一段视频。没错，正是霍骥野差点被吊灯砸，余光启奋身救人的片段。那一刻他知道，要笼中鸟回来的方法，有百千种。于是6晗光决心面对，来到王勇进家门口。

“您直接进去就行。”当然还是佣人传话。只不过6晗光今天没见到那个眼熟的男佣人。

进了门，远远地就看到王勇进坐在沙上，手里还打着吊瓶。“来了。先去把衣服换了吧。”

6晗光再往前走几步，才看清客厅的全貌。王灿居然一丝不挂地跪在一块冰上，膝盖前后的一小段不断地向左右两边划去。他滑倒后又默默地跪上去，机械地重复着这个动作，脸上却都是汗水。从地上的水和冰融化的程度判断，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佣人给他递来那一套熟悉的衣服。他接过，就像接过属于自己的刑具；他上楼，就像走在伏法的路上。6晗光换完衣服下楼，王勇进这才笑了。“过来，靠近点。我躺了这么多天，让我摸摸你是胖了还是瘦了。”

6晗光靠近，忍不住对王勇进说，“王叔。我错了，余光启是无辜的，您不要对他下手。”

王勇进的笑声嘎然而止，“不说。不说那些。再近点。”他的手从下往上把6晗光摸了个遍。6晗光认命地闭上眼睛，不一会儿就听到他说，“是瘦了，衣服得改。”王勇进顾自说完，突然又冒出一句突兀的话，“你不生气了吧？”

6晗光不懂他的意思。

王勇进继续说：“王灿把你气走了，我罚他。来，我们喝茶。”

6晗光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把那一小块东西放进茶里，本能地干呕。

“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