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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掉電話,柳拂嬿舒服地睡了個懶覺,一直到陽光灑在臉上,才再度甦醒。
她隨便點了個外賣,吃完,在化妝鏡前坐下來。
她記得薄韞白的話,沒有做什麼別的步驟,只是用蘑菇刷點了兩下遮瑕膏。
這是她一貫的習慣。
剛遮完,手機忽然震了震。
是微信上的好友請求。
對方沒有自我介紹,留言欄空空如也,頭像也是一片白。
點開大圖,原來是一片雪地般的白沙灘。
柳拂嬿注視著那行「通過通訊錄添加」的小字,同意了請求,發過去一句:[薄先生?]
對方回:[有照片嗎?]
柳拂嬿一怔,沒來得及問,對面又補充道:[我可以發給我家裡人嗎?]
柳拂嬿有點心虛。她沒有拍照的習慣,平時用在畫展上的照片又比較講求意境,不太日常。
一個窈窕身影晃入眼中。
薄韞白已經收回目光,瞥過暗處的那群狗仔,意有所指地開口:「應該挺上相。」
薄韞白垂下眸,慢條斯理地鬆了松表扣,低聲道:「有人在看我們。」
夕陽西下,時間已經不早。原以為人應該不多,沒想到大門口還是排出來一小截隊,人頭攢動,很熱鬧。
這家造型室的位置很偏僻,裡面卻裝修得非常有格調。進門時,正好遇見兩三個眼熟的明星,戴著黑口罩,在眾人的簇擁下匆匆離開。
妝容則微妙地改變了她的氣質,秀眉微彎,唇形飽滿。不同於以往的清冷疏離,有種明亮的溫婉感。
柳拂嬿有點心虛地摸了一下自己臉上總遮瑕的那個部位:「怎麼了?」
柳拂嬿仰起頭看她,婉聲道:「還是幫我遮住吧,麻煩了。」
江闌的另一邊,薄韞白開完會,謝絕了薄霽明要派助理送他的提議,自己開車前往民政局。
薄韞白降下窗,窗外的女人問他:「怎麼一直不下車?」
看來這世上幸福的情侶有很多,儘管有句話說婚姻是愛情的墳墓,他們也跳得甘之如飴。
於是找了面白牆,打開前置攝像頭,試著自拍了好幾張。
可背景和光線不好,怎麼看都不夠讓人滿意。
「天哪,這麼好看的痣,遮起來幹嘛?」
「沒看見你。」
她禮貌道謝,在鏡子前坐下。
接她的人目不斜視,直接送柳拂嬿去走廊盡頭的VIp房。
才想到這兒,忽然有人敲了兩下車窗。
最後,她只好回了句:[好像沒有,能不能一會兒直接髮結婚證上的照片?]
對面:[……]
過了陣,到底還是放過了她:[可以]
柳拂嬿鬆了口氣。
這些打扮低調的狗仔,隸屬於踏吟的媒體矩陣,之前曾跟蹤過他。
其實她嗓音很好聽,笑起來說話時有種輕暖的甜意,像玫瑰糖。
「這是什麼妝?」
「媒體,還有他們的鏡頭。」
「還記得合同上是怎麼寫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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