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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亦泽第二天把许愿堵在了医院门口。
他一晚上没睡好,翻来覆去在想这个事情,电话微信都被许愿拉黑了。只能来医院堵她。
许愿感冒还没好,人没什么精神,带着口罩在写病历,好在今天杨清教授没门诊,主要是一些常规性工作。
她对程亦泽已经越来越没有耐心了,这么反反复复折腾已经严重影响了她的工作和生活。
可程亦泽满脑子都是她和莫昊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两个人站在医院大楼外的花坛边,程亦泽一开口就是指责:“许愿你知道莫昊霖是什么人吗?你怎么勾搭上他的,他是我小舅舅你知道吗?我妈都这么难对付了,你觉得莫家是你能沾染的?”
“程亦泽,我怎么说你才明白,我们之间没有关系了,我没有义务跟你汇报我跟任何一个男人的关系,别说我和莫总没什么,就算有什么你也管不着,你能不能在我眼前消失,你真的快把我逼疯了。”
两个人在医院门口吵架,过路的人纷纷侧目,程亦泽冷静了一下,又一次跟她确定:“愿愿,你听话,别去招惹他,他不是你可以招惹的人明白吗?”
“真是有病,我管他是你小舅还是二大爷,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再来烦我我就报警,程亦泽你别让我烦你。”
许愿转头回医院了。
程亦泽也被她气够呛,气得想把手机砸了,刚抬手电话来了,一接通就听见莫可柔那强势的声音:“阿泽,你外公的世交钟老先生还记得吧,他孙女春节要回国,刚大学毕业,妈妈给你约好了,你去见一面。”
瞎张罗什么?烦死了。程亦泽直接冲电脑嚷嚷:“介绍给莫昊霖,他都没结婚我着什么急?”
莫可柔一下子就脾气了:“你这孩子怎么不知好歹,我替莫昊霖操什么心,我操得着吗?你别给我掉链子啊,把你那些莺莺燕燕都给我散了。”
真特么没一件事顺心。
临近年底,各集团都要制定来年的战略规划,正是忙的时候。
整个集团的人都知道莫总心情不好,运营、采购、投资、审计几个核心部门的总监在做汇报的时候没有一个能幸免的,个个都挨了一顿骂。
莫可柔带着程亦泽不请自来,莫政国不话也没人反对。
结果今天的会议上莫昊霖直接摔了一只清初年间的茶盏,那是他惯用喝茶的茶具,在财务总监汇报来年预算时直接砸了过去。
会议室一片寂静,人人自危。
莫政国看过来的眼神讳莫如深,他虽是过来旁听,如今莫氏大小事宜已经全然交给了这个小儿子,但不代表他在集团没有影响力了。
可莫昊霖完全不在意。直接把营销预算砍了5%下来,而且砍掉的大部分跟程氏共同参与的项目相关。
5%的预算足够一家中型企业一年的利润。
莫可柔有点坐不住,但这样的场合她不适合表意见。
会议结束时已是晚上九点,莫昊霖晚饭也不用直接走了。
以往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过,莫可柔历来喜欢从莫家抠几个点去喂程家,莫昊霖历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不知怎么了就是气不顺,心里憋着一股火,已经隐忍到了极限。
连钱鸣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方盈项目的第一批款赶在年前已经打过去了,那天他就提了一嘴“你看上的那小姑娘呢?”就被莫昊霖一记眼刀扫了过来。
认识这么多年了,莫昊霖的情绪非常稳定,哪怕再不高兴也很少会表现在明面上。
最近也不知是怎么了,跟吃了枪药一样。
一点就着。
许愿病好了后,倒是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下班后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耗着,项目拿到投资后进展很快,特别是放寒假了,项目组的成员基本都天天泡在办公室。需要干的活也多,转眼就要到春节,算起来这是她一个人过的第一个春节。
程氏只要不断许家的后路,许家自然也不会来找她的麻烦,李薇和许妙巴不得她消失。
纪潇和沈唐感情稳定,两个人今年早早就回沈唐老家过年。
项目组的师兄学姐们各有各的事,就她一个人落单了。
许愿并不会觉得孤独,确切地说从小到大,她最擅长的就是抵抗孤独。
一个人过年,她特地去市买了很多好吃的,给自己挑了两瓶红酒,除夕夜的晚上喝到微醺,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自己跟自己干杯。
每年年初二莫可柔一家都会在莫家老宅团聚。
在莫政国面前,程新建和莫可柔现在连装都不愿装了,程新建倒是跟莫昊霖聊了几句公司的展,然后自顾自地看手机,不知道跟谁在着微信。
程亦泽在外面听说他爸最近看上了个小明星,过年在外公家都是手机不离手,看样子还在热乎劲,不禁冷笑了一声。
一大家子吃饭,莫可柔起来给老爷子敬酒,她年前跟莫政国提过程亦泽的婚事,老爷子还是操了心,挑挑选选选中了钟家的孙女。
钟家也是积累了三代的家族企业,目前的产业涉及到拍卖、珠宝和画廊。虽说资产比不上莫家,但书香门第出来的孩子,内涵教养自是没话说,钟老爷子两子一女,小女儿常年在国外,两个儿子也是家庭和睦,钟兰是钟家老大的女儿,孙子辈就这么一个女孩,宝贝得不得了。
钟兰在巴黎国家音乐学院学大提琴,今年刚毕业就开始办音乐会。年前才刚回来。
莫政国喝了点白酒,对程亦泽说:“钟家的孩子教养人品我是放心的,阿泽你也该收收心,等过两天跟小兰见了面再来老宅吃饭。”
时怡也看了儿子一眼,最早跟钟家结亲莫政国是倾向于自己儿子的,可莫昊霖油盐不进,老爷子为这事很是气了一段时间。现在这好事落在了程亦泽身上。
程亦泽没有反驳也没有表态,他多少有些心虚。似有若无地看了莫昊霖一眼。
而莫昊霖拿酒杯的手顿了一下,什么也没问,什么也没说。
好像这件事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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