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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的,当我们是死人啊,啊?!没人把守不等於没有监控设备把守,水哥一屋子古董,要是人人都这样翻进来翻出去我们还搞个屁啊!”站在严若野身後,一个人又好气又好笑地说,瞧见严若野慢慢回身,居然还耸耸肩膀,脸上一副无辜的表情。背後那个粉嘟嘟的小女孩儿眼睛瞪圆了用胖胖的小手捂住嘴巴。
“妈的,让你跑,敬酒不吃吃罚酒!”几个大汉男人推搡着严若野进了客厅。
嘟嘟回头噘起嘴巴说:“坏叔叔!坏叔叔!”
陆一水仰靠在厅里的沙发上,手拿着冰袋敷着後脑勺,眼前晕的还在冒金星,疼得龇牙咧嘴,冲很不情愿走进来的严若野挑起大麽指,又换成食指点着严若野说:“你行,够狠!”
严若野撇撇嘴说:“你偷着乐吧,我没把你那些瓶瓶罐罐砸了就不错了,哼!”
陆一水笑笑说:“你要是敢把那些砸了,我就把敢你肢解喽!”说着变了脸色道:“把那个小胖妞给我抱过来!”
几个大汉过来撕扯严若野身上的床单把嘟嘟揪出来。
“放开她,你们要干吗?把孩子放下!”严若野冲过来抢嘟嘟,被两个大汉左右架住胳膊。嘟嘟穿着白色花边短袖小衬衣,粉色背带短裤,正好让人揪住肩後的背带一手提溜起来。
她胖胖的胳膊腿儿在空中乱蹬,划拉着小乌龟一样地哭喊:“呜呜,坏叔叔,坏叔叔!”
陆一水敷着冰袋转动着脑袋,看着还在挣扎的严若野歪着嘴骂道:“臭小子,长得跟朵花儿似的,下手真他妈狠,你当我脑袋是椰子壳呢?!你们跟我狠狠地教训教训他!”倒吸着气说:“妈的,疼死我了!”
一拳捣在小腹,剧痛带着反胃的感觉,严若野忍疼一脚踹回去。那个男人中招,两手捂着腿间在屋里转圈的儿蹦,咬着牙说:“妈的,他又踢我这儿,哥儿几个别和他客气!”
另一个说:“还敢还手?!再不老实,我就把这小孩儿摔死!”他手上提溜着的嘟嘟哇哇大哭,直叫,叔叔、叔叔……
严若野不敢还手了,挨了一脚还没站稳,脸上又挨了一拳,一股热流从鼻子里涌出来。拳头雨点一样落下来,蹲下抱着头,被一脚踹倒在地上,严若野护着头,身体像虾米一样蜷起来,任由穿着皮鞋的脚一下一下踹在身上……
陆一水怒气冲冲地在一旁看着,眼瞧着严若野抱头的力气也没有了,脸颊上不知道被谁的鞋底划出条口子来,满脸是血。“行了,再打就死了,扔地下室里饿两天再说。”
被人从楼梯上一脚踹下来倒在地上,门随即关上,眼前登时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胸口刺痛咳了两下,地上腾起一层灰尘,呛得更咳。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挪,好不容易脊背靠到了墙,停下喘息着,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疼痛。
视觉消失後,嗅觉和听觉变得特别发达。严若野怕黑,很怕。是那一年幽禁一样的生活中留下的毛病。鼻子里闻到潮湿发霉的味道,隐约还有铁锈气,伴着腐烂变质浓烈的血腥味儿。身前仿佛隐藏着无数的猛兽,随时会扑上来吞噬自己。
战原城,你在哪儿啊?我没跑出去!呼吸越来越短促,和着心跳扑通扑通响。清楚地听到了牙齿打战的声音,严若野抑制不住身体地颤抖。用手背擦了擦鼻子和嘴,粘糊糊的血腥气更浓。严若野哆哆嗦嗦地唱歌:“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战原城在小李的带领下到了“夜色”後楼。一进门,先被房间里浓烈鲜艳的色彩震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潘建辉的品位一向都是简单高雅的,怎麽……这个房间装饰的这麽恶俗?!正想着,突然跑出来一条狗扑在身上。
“嗨,好久不见了,怎麽样?新主人不错吧?”战原城挠着小狗的脖子问。小狗很久没见战原城亲热地摇着尾巴扒住他的腿讨好。潘建辉倒了两杯酒走过来笑说:“难得,什麽事儿能把你难住,这麽晚来找我荣幸得很,坐下说吧。”
潘建辉穿着家居睡裤,睡袍随意敞着,露着健壮的胸膛坐在沙发上。小狗刚跑到战原城脚边趴下就被潘建辉拽着後腿拖过来。
战原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地讲了一遍。潘建辉静静地听完笑说:“这事儿你还用找我?肖云不过是个地头蛇,再厉害也不敢和政府斗,让伯父或者你叔叔伯伯出来跟这边的领导说句话不就行了。”
战原城摆摆手说:“不行啊,如果真这麽做,肖云表面上可能会忍下这口气。不过,照他五年了还追着苏郁不放这一点来说,估计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别到时候逮个机会把苏郁给黑了。这事儿还得让他甘心情愿地放手才行。”
潘建辉沈思说:“你顾虑的也是。其实,他们要的是苏郁,有那个小女孩儿在手上,让肖云卖个人情给我,放了严若野我估计问题不大,不过……你的意思是……苏郁的事儿你想帮他摆平了?”
战原城点点头说:“他和乌鸦也帮了小野不少忙,他们有事儿我也不能不管。”
潘建辉边晃着手里的酒杯边说:“这件事……不好办,我尽力而为。这样,我出面和肖云谈谈,钱,估计是要出的,面子也得让他赚回去几分,毕竟当年这事儿闹得挺大,听说他差点儿心肌梗塞死过去。”
战原城点点头说:“钱不是问题,就是不知道肖云到底要怎麽扳回面子。还有,得让他们先把人放出来,小野和那孩子在他们手上我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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