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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两天,早上醒了的嘟嘟对苏郁说晚上他开车上班的时候那个哥哥来过了,留了一张字条。苏郁接过去看,字条上的字很潦草写着“明晚上开始凌晨2点半到‘夜色’来做员工车,一个月两千块,不准嫌少。”
“爸爸爸爸,这字条上有几个字嘟嘟不认识,你告诉嘟嘟。”嘟嘟摇晃着苏郁的手说。
摸摸她的头发,苏郁问:“哥哥还说什麽了?”
嘟嘟眨着眼睛想了想说:“哦,哥哥说……说让你穿得干净点不要给他丢脸。爸爸,哥哥为什麽说你给他丢脸。”
苏郁笑笑抱起她说:“哥哥不是这个意思,乖,爸爸做饭,你帮爸爸打鸡蛋好不好?”
代替雨伞
苏郁平日里也是晚上六点半出车凌晨三点左右收车,每天睡五个小时。乌鸦说的报酬对他来说已经很高了。
出租车座套洗得雪白,他又特意擦了一遍车内外,并不是介意乌鸦说的话,只是觉得人家好心介绍工作给自己不能给他添麻烦,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车收拾干净准时去然後把他们安全送回家。
“夜色”在一条宁静的街上,黑色的门面紫色的霓虹闪烁。苏郁第一次找来时间刚刚好两点半,门口停了一溜儿出租车。店旁边路口走出来几个男孩子,苏郁看他们俯身到出租车前说什麽,一辆一辆到了自己的车前。
“喂,你是不是姓苏啊?”一个男孩子皱着眉头问。
“是。”苏郁忙答应。
“乌鸦介绍你来得?”
“嗯。”
“快上车吧,是这辆啊。”男孩子回身招呼着,哗啦啦上来四个人。那问话的男孩子说:“这个乌鸦搞什麽啊,连车号都不知道。喂,你也是,不知道进去打个招呼吗?还得我们挨个问。”
苏郁连声说对不起,一个打着呵欠的男孩子说:“别罗嗦了,小心被乌鸦知道又要骂人了。开车吧。”说了地址,是“夜色”为员工租的当做宿舍的楼房。
苏郁看了路口一眼问:“那个……不等……乌鸦吗?”
“切,他多红啊,早就被带走过夜啦,几百万的房车接送,稀罕坐你这个,快开车吧。”一个男孩子催促说。
半个多小时後到了,男孩子一个个下车,最後一个回头说:“哎,明天停到路口,不要在店门口。”苏郁忙答应着点头。
开车回家的苏郁脑子里反复出现除夕夜满是泪水的那张脸,漂亮的不象话,一双桃花眼睁得大大的,充满酒意的眼神带着浓浓的迷蒙,像小孩子认真地说,我没有家,我住在树上。
第二天晚上,苏郁早来了一点点,停了车进了“夜色”。幽暗的长廊後厚重的大门,门上嵌着紫色怒放的花朵。推开门,是一个不算大的休息区域,迎上来一个礼貌的服务生。苏郁忙说:“我是晚间开员工车的苏郁,来跟老板打个招呼。”服务生让他稍坐,不多时,出来一个男人,长得很清瘦,白色毛衣浅灰色裤子,文质彬彬。
“你好,我是韩无衣,是这里的店长。”韩无衣微笑介绍自己。看着忙站起来的苏郁点点头说:“辛苦你了,每天准时过来就行,每月22号会把薪水支付给你,等下签个协议。”苏郁忙答应着。韩无衣也不再说什麽进去了。
这天晚上的男孩子里依然没有乌鸦,此後的一个星期他都没有坐过员工车。从其他男孩子嘴里苏郁难免听到他们艳羡甚至是妒嫉的评论,说乌鸦只认钱,只挑有钱人接,却又怕得病,他的规矩是必须要用套子,人又刁脾气又坏,总是抢客人……除了这个,苏郁也知道了其实“夜色”还有其他员工车这几个男孩子刚来本没有资格坐,是乌鸦对韩无衣说的,自己单独要一辆,如果自己不回家就给他们几个坐。
“哼,有什麽了不起啊,能红几年啊,他以为他是谁?不就是一张脸长的好看点,脾气坏透了,客人都投诉过他好多次了。”一个男孩子又忿忿地说。
这天晚上下起了小雨,夜更冷,晚风冷冰冰湿淋淋得,苏郁特意拿了一把折叠伞挂在车里,早早地等在“夜色”门口。光临“夜色”的客人坐的车子也很好,但是大多在门口匆匆地停留,很少停进“夜色”的停车场。
苏郁等着,无意中一回头看到乌鸦站在“夜色”的大门前,穿得有些单薄,缩着肩膀原地一跳一跳的。苏郁忙把车倒回去,打开副驾驶的门。
乌鸦愣了一下钻了进来,身上浓浓的烟酒味。“你从哪里冒出来的?干吗不停在门口,害我等了半天。”他这个半天也就是不到十分锺。
苏郁歉意地笑:“不好意思,其他人说让我停在路口,我以为你也从这里出来,不好意思,冷吧?”说着脱下自己的外套围在乌鸦身上。
“靠,出来卖还怕人看见,以为从路口出来别人就不知道了。”乌鸦嘟囔了一句,“开车。”乌鸦说了地方却是家迪厅。
“你不回家吗?”苏郁看了看他,乌鸦闭着眼睛裹着自己的衣服靠在座椅上。
“要你管,让你送到哪儿就送到哪儿。”乌鸦睁开眼睛恶狠狠地瞪了一眼。
到了迪厅门口,乌鸦把外套扔还给苏郁下车。苏郁看着五光十色的大门,门口的男男女女都盯着乌鸦看。苏郁发现有几个人看到乌鸦後互相使了个眼色尾随他进去了,他有些担心赶紧把车停下跟进去。
浑浊的空气弥漫着烟雾,吵闹的舞曲震的人心跳耳鸣,舞池里人贴人,台上灯j和dj朦胧的看不清楚。满眼都是人,灯光变幻闪烁,苏郁奋力挤进去寻找乌鸦。不一会儿,身上热烘烘的直冒汗,眼前每个人的面孔都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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