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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言的眼神虽有赴死般的决心,抿紧的双唇和不自觉绷紧的下颚显现出她的无措。
若明若暗的灯光似乎带着温度,落到肌肤上烧起一片。她清楚感觉到隔着一层衣料的滚烫掌心。
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倪言忍受不了每分每秒都变得更热的空气,努力找到了话问他:“这样你明天来得及吗?”
她小心挑着眉毛看他,在季以川眼里到更像是做之前的挑衅。
他靠近她,嘴唇轻轻地掠过她耳后的一片肌肤,轻声笑了笑说:“该担心的不是我。”
那张本就紧绷的脸腾一下红成了山茶花的颜色。
季以川的指尖在她的耳后划过。
倪言似乎还有想说的话,只是话语在顷刻间又被他尽数吞没。
像滔天的骇浪,一旦掀起,便不会随意停止。
她将下巴抵在他的肩头上当作支点,微微低头,皱起眉头,有时狠地咬住他。耳边传来他低低的声音,她很得意,又得意不过一秒。
有些事注定是由他主导。
床头灯的微光随着不时的颤动在房间中摇曳,倪言有些迷蒙地看着映在天花板上的朦胧影子。
她忍不住想——
真是,好疯狂。
-
倪言做梦了。
她梦见自己在平静的湖面上,乘着一叶舟飘在湖中央,不知从哪儿吹来的一阵风,推起水面波纹,而自己就随之荡漾。
一束热情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她身上。
她不愿睁眼,也无力挪动,直到实在热得睡不着。
一睁眼,又是她看了大半个夜晚的顶灯,另外小半夜她在俯视季以川。
倪言挣扎着坐起身,眯着惺忪睡眼一眼就瞥到了自己身上的痕迹,眼下是没法看了。
房间里没有季以川的身影,她探身取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竟然已经下午一点了,也真应了昨晚他那句“该担心的人是她”。
点开微信,季以川了一条信息给她:「布会两点开始,可以看直播。」
倪言努了努嘴,谁要看。
她慢悠悠地走到浴室洗漱,过后再到餐厅,季以川不知道她几时醒,准备了三明治、沙拉和牛奶。
两点时,她还是口是心非地打开了布会的直播。
比起她的精疲力尽,季以川倒是容光焕,显得很高兴。
黑色西装一上身,气质卓越。
倪言坐在床上一边吃着水果一边听他讲话。
他介绍产品时很专业,介绍得很是详尽。回答记者的提问时又游刃有余,非常懂得如何迂回婉转地拒绝一些不合适的问题。
现场的摄像给季以川切了一个34侧面的近景,倪言一抬头就看见他衬衫领子上的轻微牙印,她留的。
倪言呛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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