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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双手抱起母亲,双膝微微弯曲,一力,瞬间没了踪影,只剩下我对着他们消失的那个方向久久观望。
“你倒是睡得香。”
转过身去,那个人类还在熟睡,我迈着大步走上去,在他脸上重重地拍了几下。
他非但没醒,还将身体转了过去,我有些气愤,要是在我们的领地,睡成这样,都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我继续拖拽他,捂住其口鼻,好一阵之后他猛睁开眼睛,惊声坐起,大口大口地喘息,许久才缓过来,冲我喊道:“你做什么,差点憋死我。”
我也不生气,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开口:“你怎么老是睡觉?这几天睡的时间还不够多吗?”
他的意识恢复了很多,气息也平静下来,但仍带着几分睡意,连打了几个哈欠,而后又躺了下去,低声道:“时间还早,现在出去也找不到什么东西,我再睡一会儿,别打扰我了。”
话音刚落,眼皮还未来得及合拢,我又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不停地推嚷:“别睡了,起来陪我两个时辰,等母亲回来了你想怎么睡都可以,快点起来了,不然我一直烦你,别想睡。”
这样持续了有一刻钟,终于他受不了了,大叫着起身妥协。
这事是我做得不对,可孤身等两个时辰实在不好受,特别是知道母亲具体要回来的时辰以后,心里就一直期待着,不分散一下注意力,简直度日如年。
现在他起来了,我突然又不知道说些什么,只看着不远处那堆余烬呆,不时捡起几颗细小的石头,扔到里面。
他左右环顾,好像在找寻什么,紧接着起身走到余烬旁边捡起大半块肉,正是他之前没有吃完的那个。
“我记得睡的时候明明放在身边的,怎么跑到这来了?”他回过头看着我,一脸疑惑。
难不成还以为是我干的?
我没有应他,心里却明白得很,他那个睡觉姿势,踢到那都算近的了,若不是牵挂母亲,早就对他嘲笑一番了。
见我没有理会,他大步走了过来,撕下一小块肉递到我面前,问道:“你的母亲呢?去哪了?”
“和那个守卫一起去拿身份牌了,”我接过食物,转身放到地上,并没有吃,又呢喃了一句:“真不知道那个鬼东西有什么用。”
后面这句话大概是被他听见了,他摇了摇头,本来都已经咬到嘴里的肉又松了开,叹道:“你怎么又说这种话,跟你说了这么多次,身份牌是必不可缺的。”
每次我一说身份牌没用,他就会说这种话,也不知道换一句,我都懒得反驳,也是这时,忽听见他一声叹。
“也是,我们拾遗,拿着身份牌也没被当人看,确实没什么用。”话说到这,他急忙换了种语气,继续道:“不过对于正常人来说,身份牌就是一切,还记得我与你说的三六九等吗?”
我沉思了一会儿,点头:“好像有点印象。”
“身份牌就跟那个差不多,不过三六九等只是在人们口中传诵,身份牌就等同于它的具象化。”
我一番深思熟虑,果然还是听不懂,问道:“传诵和具象化是什么意思?”
他当即甩手,“哎呀,传颂就是假的,具象化就是真的,这样说听明白了吗?”
我似懂非懂,点头,他扫了我一眼,低声道:“我知道你肯定还不明白,这么说吧,身份高到一定程度的人杀了我们都不用承受任何负担,哪怕身份高上一点,犯下事费些力气也能够摆平,身份牌便是决定身份的东西。就像那姚家的人,为何要为难我们?就是因为我们是拾遗,话说得难听了,连猪狗都比不上。”
“哦。”这下我是真的明白了,就好比我看不起蚁兽,认为这样弱小的生命根本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不过这种想法貌似很久以前就改变了,是因为什么来着?啊,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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