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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几年前,慕容皇后与慕容赫里应外合,灭了姑藏,隼图腾也随之销声匿迹了。
“薄氏与慕容一族,血海深仇,绝无转圜,还请殿下放心。”
薄盛文的眼神中划过一丝狠厉。
“因为我乃姑藏部遗民,复姓薄奚。”
青年打开匣子,一封陈年旧信展现眼前。赤金面具下,一双俊眸微低,锁在这张信封之上。
无人发觉,面具下的眼眸,竟然酷似那死在塞北的谢氏长公子,谢陵。
*
“姓薄的,你不得好死!你们全家都不得好死!”
谢随冷冷道:“骂有什么用,省点力气吧。”说罢,把手边的糕点推了推,示意她吃一些。
谢云瑶大怒:“我呸,我才不吃他们的东西,万一他们下毒呢!”
初盈却接了过来,兀自放进口中。
她自从在马车上说了那句“以命换命”后,杀手便追了过来。初盈从头到尾没有试图抵抗,只在对方提及“薄大人”时,一双眼睛清凌凌、冷冰冰地望了过去。
好像对方已经是个死人了。
谢随道:“现在被关在这个院子里,出也出不去,吃东西你怕被毒死,不吃东西迟早要饿死。你看,我和大姐姐都吃了,没事的。”
说罢,他冷笑一声:“毕竟,薄氏下的命令可是‘活捉’。”
于是好吃好喝地供着,连绳索都没上,只是关押在一所干净周全的别院中。
谢云瑶更气了,可是这庭院四四方方,院墙高高,她再怎么样也爬不出去。谢云瑶四下张望着,忽然跑到一棵梅树下,手脚并用向上攀爬。
谢随惊到:“谢云瑶!这树还没你腰粗,你怎么敢的!下来!”
初盈也站了起来,快步走了过去,试图接住谢云瑶:“云瑶,别闹了!”
谢云瑶哪里肯听,扒着梅树的细弱纸条,用力一蹬——
还真让她扒上了墙头!
“初盈,阿随,我能看见外面的东西了!”
待看见全貌,谢云瑶的惊喜转瞬即逝,转而怒道:“咱们就三个人,他们至于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上吗?全是带着甲胄兵器的,还个个蒙着黑巾,知道没脸见人了?还是要造反啊?!”
“造反”二字一出,初盈脸色顿时变了。
谢云瑶只求骂个痛快,哪里会想许多。此时,前庭大门打开,一众护卫簇拥着一个玄色身影走进来。谢云瑶见这阵仗,立时狠狠一锤墙头:“定然是薄盛文这个狗贼!——啊不不,这么年轻……难道是他儿子?”
“喂!姓薄的,你做贼心虚吗?你害死我堂兄,敢做不敢当,还带个面具……啊!”
谢云瑶尚未骂完,话尾便化作惊恐刺耳的尖叫。谢随的心早就替姐姐悬在嗓子眼,当机立断狠狠撞向那棵梅树,谢云瑶腿部失了借力,立时便滚了下来。
梅花枝叶婆娑,摇落一地猩红。
对面一侧的院墙上,一只白羽箭直直地陷入墙壁当中,劲力之深,透筋入骨,只留箭尾白翎,微微轻颤。
一缕断口齐整的长发,随风飘落在地。
初盈下意识地回头,从门缝中向外看去。
一个修长身影远远而立,手中握一张紫杉角弓,弓弦还在微颤。
正是今日薄奚盛文所见的“殿下”。
“这就是谢陵所说的妹妹?”
他低笑一声,并不是个疑问句,语气半嘲。说着,手腕翻转,将角弓收了回来,垂在身侧。
身旁垂手而立的少年随从道:“谢陵公子有两个堂妹,这个性格分外活泼的是谢二小姐,三房所出。”
顿了顿,少年又笑道:“看样子,谢二小姐中气十足呢。谢陵公子托您关照的那位堂妹,恐怕是谢大小姐吧?”
“有区别吗?”
青年淡淡道:“以薄氏之名把她们掳来,不过是做个幌子,难道还能伤了性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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