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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穹漆黑有月,连烬只觉得脑子里绕了一根弦,密密匝匝一圈圈拧紧,直叫他呼吸不得?,整个屋子像是密不透风的塑料袋,他被困在?这里了,氧气耗尽,近乎要窒息。
拳头狠狠捏紧,咬住牙关,劲削分明的下颌线绷紧,整个人无声地?颤栗,往墙上砸了一拳,转身朝门口走去,步伐沉重。
来到邵淮的房门前,此处遐州僻壤,游客也不多,住酒店的旅客寥寥无几,走廊静悄悄的,昏黄灯光幽静倾照,连烬静静站着,身姿挺拔,如?一杆笔直的枪,他也没出声,半阖眼细听里头的动静。
酒店房间隔音做得很好,什么也听不懂。
过了半个小时,他终于?是忍不住,抬起手敲门。
一分钟左右,门才?从里头开了条缝,邵淮细碎头散搭在?额间,半挡住眼帘,没了平日的肃穆正经,五官出众,眉眼清冽,看起来年轻了许多。
“有事吗?”邵淮也没将门彻底打开,只是开了条缝隙和连烬讲话。
连烬顺着微敞的门缝看过去,试图窥探屋里的情况,什么也看不到,“我姐呢。”
“她睡了,怎么了?”
“我有点?事情想和她说。”
“很着急?”邵淮又问道。
连烬没说话。
邵淮一只手把?着门,没有让连烬进来的意思,扭头对还在?船上的连煋喊话,“元元,连烬有事找你。”
“什么事?”连煋刚脱了衣服,贪恋被子里的暖意,不想出来,伸出头回话,“大晚上的,有什么事啊。”
“姐,你出来下,我有事和你说。”连烬朝屋里喊。
连煋缩在?床上不愿下来,“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我也管不了,真?有事和你姐夫说一声,让他转告我就行。”
姐夫二字一出,邵淮经不住唇角上扬,神情缓和许多,但没出声,默默等待连烬的下一步动作。连烬明显受了刺激,嘴唇张了张,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扭头就走。
邵淮关上门,折返到床边,一把?扯掉上衣,上了床,半跪在?连煋身侧,手伸进被子里。
连煋问道:“他干嘛呢?”
“不知?道,走了。”
“每次都这样,奇怪得?很。”连煋搂住他,亲在?他的唇上。
“姐夫?你让他叫我姐夫?”邵淮还在?琢磨这两个字,莫名?有了充实感,兜兜转转这么久,他才?是连煋心里得?到认证的人。
“我又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说了要对你好,就一定对你好。”
“好,我信你。”
距离荷兰港最近的民用机场,冷湾机场,航班很少,要想离开这里,要么得?等合适的航班,要么坐船前往朱诺港口,朱诺是阿拉斯加的府,朱诺机场航班稍微多一点?儿。
连煋看了冷湾机场的航班动态,要从此地?中转到国际机场,最少也得?等五天。
“姐,那你到底什么时候才?回家,我在?这里帮你一起淘金吧,等你回的时候我再一起回。”连烬道。
连煋当然?不可能让他留下,“这么大个人了还不懂事,你不回去,公司怎么办,钱不挣了?我出来一趟也挣不着几个钱,家里也不能全?靠我啊,你不回去管公司,靠我一个人能养得?起家里?”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担心你,出海太危险了。”他靠近了她,手背和她相蹭。
“就会瞎担心,在?6地?上就不危险?开车还会出车祸呢,坐飞机还会有空难呢,这么怕危险,你干脆一整天待家里算了。”
连煋催他收拾行李,“就你事儿多得?很,多跟你姐夫学一学,你也老大不小了,别总是一惊一乍的。”
从荷兰港坐车到冷湾机场,也就三?个小时,考虑到要等五天后,才?有合适的航班,连煋跑到船上和竹响商量,“有两个免费的劳动力,你要不要?”
“什么意思?”
“我小情人和我弟弟,他俩的航班要等五天后,现在?也没事做,闲着也是闲着,我就想让他们上来帮我们洗金。”
竹响迟疑不定,看了眼琳达,不敢轻易应下,“之前说好的,船上不能让男人上来,你信得?过他俩,我们可信不过,万一生骚扰什么的,我们以后还做不做朋友了?”
连煋明白竹响的顾虑,又道:“我让他俩自?己租一条渔船跟在?我们的淘金船后面,白天他们上来帮我们洗金,晚上再让他们自?己坐船回港口,不和我们一起过夜,这样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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