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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女子软衫有些松动,滑至肩头,挣扎时耗费了些力气,彼时胸口正微微起伏着,那双眸子就这么看着他,带着显而易见的愠怒。
鄢容被她的神色看的一晃,连带着手上的劲儿也松了些。
虞清光便果断将手抽出,理了理因推搡而乱掉的衣襟。
她不再看鄢容,而是垂下眸子,对着他规规矩矩的福了一礼,声音听不出波动:“民女替大人传唤浅桥进来。”
说话时,她已经转过去身去,朝着外厅走去。
只是刚转过身,那刚被松开的手臂便又被鄢容抓住。
鄢容蹙眉看她,语气微微加重:“为什么?”
虞清光又被钳制住动作,便只好转过身来。
她现在已经不想猜鄢容话中所指,也没有什么心情去揣测他的意图,只是冷冷道:“民女不明白大人的意思,还请大人明说。”
鄢容抿住薄唇,眸子看向她时,黑压压的一片,犹如堆积着大片阴云,弯月隐匿在云后,溢出星点光亮,似他暗藏着不敢显露的真情。
“为什么要拒绝?”他语气冷淡,细听来,却能辨出其中隐隐的质问:“我们之前难道不都是如此吗?”
虞清光抬头,面色平静:“可我已经不是大人的婢女了。”
说罢,她深吸一口气,复道:“我也不是纪灵瑶,我现在只是一介布衣,一个商贾之女。”
虞清光其实不难理解鄢容的行为,如今将她困在身边,恐怕还是想让她如先前那般与他相处。
亦或者是对她曾经骗她的报复。
但之前的种种,本来就是交易而已,她欺骗鄢容,引他走上仕途,事后她全身而退,不留丝毫痕迹。
一段以欺骗为由的过去,怎么也不可能再重归原样。
而且,这对她来说根本就没有意义。
鄢容被虞清光说中心事,眸色微动,却是抿唇道,“我听不懂。”
虞清光被他装傻的态度惹得只想笑。
……听不懂?
他怎么可能会听不懂。
她迎上鄢容的眸子,一字一句正色道,“这世上从来就没有纪灵瑶这个人,即便是有,那也在四年前死了,我现在是虞清光。”
“那又怎样?”鄢容道。
“……”虞清光眸色不变,仍淡淡道:“你想要的是纪灵瑶,并非是我。”
鄢容默了一瞬,看向虞清光时表情有些复杂,他微微拧起眉,似是不能理解虞清光的这番话。
他语气有些着急,似是质问:“可纪灵瑶分明是你扮的,你与她又有何区别?”
少年眸色在烛光下不再那般幽暗,瞳孔微微泛着碎光:“无论你扮成谁,你难道就不是你了?”
“……”虞清光被问的一哂,半晌接不上话。
纪灵瑶的确是她假扮的,若要细问她与纪灵瑶的区别,恐怕也只是名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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