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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第一次大选投票已经过去近一个多月,票数洗牌,仍没得到结果,国会的投递一再重推,位置究竟花落谁家还没个定数,明面风平浪静,浪潮之下,波涛汹涌。
如今不仅仅叁大党派参议,还新增了总理之争外的组阁之权,组阁之权下衍生出更多的激进党派斗争,整个泰国可谓热闹至极。
而在如此节骨眼上,流亡国外十七年的前泰总理“纳瓦”主动回国投案,这令原本就动荡的局势愈发扑朔迷离,总而言之,总理之位依旧难产。
日子随着最后一场大选投票前,泰国政坛出了两个大新闻。
第一则,建国党热门候选人玛罗泰在举行演讲拉票时遭到袭击,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丑闻爆出,其中“税款吞脏”鲜红二字尤为扎眼,新闻一出,瞬间点燃民众浪潮,原本高涨的支持率从53跌至前所未有的冰点,这是自第一次选举以来发生的头一遭丑闻事件。
第二则,为泰党即将更迭新一任候选人,但更迭的名单迟迟未推出,消息出来,轰动一时。
马上就轮到下一轮的投票阶段,萨拉的退出让所有人惊讶,然其背后原因无从知晓,只知道萨拉下台后,彻底销声匿迹。
有意思的是,两则新闻都被不合时宜压下来,不到叁天便消失在大众视野与媒体平台,被禁止讨论。
回曼谷的车程上,陆熠接了几通电话,塞纳瓦、木汶、玛罗泰。
前两者都较为听话,塞纳瓦是个聪明人,早在陆熠提点完后自发以前进党为名头,笼络各方小党派组建了“八党联盟”为之摇旗呐喊,以选举过后分摊权力为引,主张合作共赢,拿下组阁的席位。
效果显着,八党联盟很快吸引了许多折中票数无望的小党派,加固了八党联盟的壁垒,只等最后一次大选上台。
木汶则稍显谦逊了,不声不响地干大事,借着为泰党内的亲信在玄门关的酒局作势拉他下马,以拉拢亲信派彻底垄断萨拉原本在党内的支持簇拥,明面和善,背地摆了他一套,两人关上门狗咬狗,乘着陆熠的势,木汶最后毫无疑问成为赢家。
电话打来时,木汶并不操之过急,刚下的为泰党如果贸然打出一位新候选人必然再次掀起轩然大波,所以字里行间都是对陆熠态度的试探,他主张亲信派已经笼统一半以上的为泰党员,就只等翻身上船的一个机会。
两人报完了进度,基本也是说一半藏一半,陆熠这人能用但必防,无论哪一层面,他都是站在军方层面,要知道,总理之位落在哪个党派手里都可以,唯独不能重新回到军方与王室手中,泰国政权争斗本就一直没断过,能让党派联合唯一点就是对抗军方,早年,王室与军方的独裁就引起不满,党派之间甚至曾游街抗议。
也就是说,借陆熠的势是必然,但总理之权最后绝不能流向军方。
所以二人态度挺耐人寻味,听话又不听话。
当然,陆熠并不深究,这个位置于他而言,谁上,这都不重要,他要的东西远不止那么简单。
而最后一通,电话是从医院打来的,这会儿,玛罗泰在养伤,被踢下团结建国党候选的位置后,基本党派落败一半,陆熠还挺好心,替他压了压,然玛罗泰并不觉得好意,相反,他怀疑这事情跟陆熠脱不了干系。
毕竟怎么会那么巧合,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贺聿生卖消息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楚,陆熠早在他之前就先拿到一份丑闻大礼,以陆熠的秉性,不利用乘势毁他,怎么可能?
但陆熠声音轻飘,挺不走心地说:“你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帽子要扣也得扣个像样的,你觉得贺聿生只给了我一份资料?别傻了,好大哥。”
这是第叁次喊他大哥,玛罗泰并不知道。
原本还抱有怀疑,然接下来,玛罗泰开始对他的说辞产生动摇,因为陆熠接下来的话更挑明:“你觉得他贺聿生算什么好人,话又能信几分?我想你不会不清楚,他要的是什么。”
是的,玛罗泰何尝不清楚,贺聿生两边卖消息无非是想看他们两兄弟内讧起阵势,闹得越大他戏看得越欢,按睚眦必报的秉性,这么一出无非就是想报复他先前扣押货物的仇,再者,就是乌叶公路,当然,他不会承认,这事情可不是他一个人插得了手办的。
挂了电话,陆熠脸色冷得吓人。
棋盘纵横交错十九路,推手先入,子落局中,怎么围援突圈,接下来的戏份,他可就得好生瞧着了。
曼谷·陆军总部
肃静的总部楼很是威仪气派,军靴每一步踏上,声音都顿感沉重,折角,阳光从铁窗户的缝隙渗入,照得胸前的徽章耀眼。
“少将。”驻守楼内的参谋敬礼喊了声。
陆熠停了脚步,恍然抬抬下巴看过去,金色光晕洒在他脸上,一半亮堂,一半隐在黑暗里。他点头,身后,巴克与普诺大概交接消息后,折身回来报告。
男人低头看了看钟表,开会的时间还剩3分钟,与陆熠的淡定自若不同,巴克很是着急,晚了会议,所有人都等着,萨普瓦面
上无光,必然会不高兴,许是萨普瓦也意识到这点,才特地派来普诺下来接人。
普诺知道陆熠有个怪癖,进了总部,再高的楼层都喜欢走楼梯,吃苦言说,没一点官威架子,不过到这种时候了,再不上去,真要闹出事,他伸伸手,请示人往电梯走。
陆熠只是斜了他一眼,点了点钟表,笑嗤:“这不是还有2分半,急什么。”
说完,慢悠着,独自离开。
普诺很无奈,他也真是不担心萨普瓦生气,要不是凭这层关系,普诺真会以为陆熠在下司令部的面子。
楼梯间,他好耐性地低头点了支烟,又将打火机丢回兜里,巴克跟在身后,呛得连连咳嗽,又不敢多话。
灰瓷瓦的地面很是透敞,每踏一步都能磨得靴底发出声响,陆熠含着烟,神色隐在雾里,辨识不清。他并不觉得有什么累不累,反而很享受这种攀登上顶的愉悦。
正如他所走的每一步,往上或许是数不尽的层迭,但阶梯从来不是障路的阻碍和挑战,这可是助他登峰的一条通天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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