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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她脖上挂一只相机,右手拎一只箱子,慢吞吞的走出车站。
江舒并未考虑很长时间,甫一走出车站,就有军人走了过来,像是例行公事,指着她的相机问,&1dquo;你是哪个报社的啊?”
她愣了下,随即反应过来,&1dquo;大哥,真不好意思,我初来乍到,恐怕不懂规矩。我是《愚公报》的,请问有什么事吗?”
那人听得眉毛挑了挑,上下扫了她一眼,&1dquo;我这倒没事,只是我上头有命令,还得要请你去一趟。”
&1dquo;上头?”她有些奇怪,&1dquo;这,因为我是记者,还是因为我的报社有问题?”
那人皱眉,&1dquo;哪个有这么多问题,让你去就去啊!”
他朝远处招了招手,便有一辆军用轿车开了过来,他打开车门,呶嘴示意她上车。
江舒略迟疑的望了一眼,犹豫的迈了一只脚上去,他颇不满道,&1dquo;上去啊,还得我请你?”
&1dquo;嗨,你也别怪我,我胆子小,可不经你吓啊。”她笑嘻嘻的回应,直觉应当不会出什么事,便拎着箱子,嗖的一下钻了进去。
车上只有她和司机,她尝试着搭了几次话,司机全程安静,只偶尔透过后视镜瞥了几眼。
车辆行驶到一处洋派建筑前停了下来,门口站岗的军人沉默的替她拉开车门,接过她的行李箱,&1dquo;请跟我来。”
她怀着满肚子的好奇跟上去,心中忐忑,究竟是谁要见她?
正在沉思,忽听一声低笑,像是十分怀念,&1dquo;猜中!你果然来了。”
另一道声音&1dquo;啧”了下,语气埋怨又无奈,&1dquo;这么多年,我们终于又见着了!”
檐下的一串金铃随风&1dquo;嗡”的出一声脆响,她颤了颤睫,慢慢抬起眼。
自如和希孟皆身穿蓝色军服,此时皆站在她面前,笑盈盈的望着她。
她的眼中忽然泛出些湿意,这个场景是这般熟悉。
一如多年之前,他们在扶桑也是如此迎接她的到来。
她的语气微微哽咽,脸上却是笑眯眯的,&1dquo;好久不见&he11ip;&he11ip;”
三人都坐了下来,聊起近况。
自如现在身任霍明征的副手,经过军旅生涯的打磨,他皮肤黝黑,眉宇间极为坚毅。
他并不习惯十分正经,因此解开了军装的前几个扣子,洒脱的挽起袖口,露出贲起的肌肉。
他已学会如何隐藏自己的真实想法,偶尔会露出锋芒毕露的神态。
希孟则任绪蒙的秘书,不同于自如,他一直周旋于狡猾的政客中,他从前便不轻易表露心情,如今显得更加深不可测。
他的军装一直扣到最上,眸光冷冽如刀,气质愈孤高,似乎比之以前更显得冷淡和难以接近。
他在绪蒙身上学会了忍耐,原本缜密的心思,如今变得更加复杂。
他们刚刚汇合,临时征用了这座房子,这次两派打算合作对抗扶桑。
两人提及她,都认为她有很大可能来沪市,便做了准备,早早派人守株待兔。
这才候到第二天,她就&1dquo;自投罗网”来了。
江舒仔细端详这两个好友,不过她只身北上,一直保持着忧虑状态,如今遇到熟悉的人,只觉一下子卸了劲,身体倍觉疲倦。
她自己尚未察觉,眼皮却微微耷拉下来。
希孟察觉到她的疲态,问道:&1dquo;你累了,先休息一下?”
自如站起来,熟门熟路道,&1dquo;我带你去房间。”
江舒含笑应了,自如带她进了房间,&1dquo;我知道你也不讲究,现在是作战时间,有房间就不错了,这被子可能有味道,你别嫌弃就行。”
&1dquo;没事,你们不也同我一样!”她并不娇气,只蹬掉鞋子,便合衣躺下,&1dquo;别说,现在真是好累。”
一靠上枕头,她便呼吸平缓的睡着了。
自如凝望了她片刻,只觉多年不见,她这身子骨竟还这般单薄,比起他们,她像是还停留在少年时分。
等安顿好她,自如返回到客厅,盯了眼希孟,&1dquo;你们这次会这么好心?”
希孟波澜不惊的回应,&1dquo;那你们呢,有什么后招?”
两人气氛冷凝的僵持,虽然上头下了命令,然而对方皆有背后捅刀的&1dquo;前科”,怎么能没有嫌隙的合作?
江舒这一觉睡的迷迷糊糊,等醒来已是晚上了。
她掀开被子,穿上鞋站了起来,刚一开门,便看到走廊上的希孟。
&1dquo;你错过了午饭。”他朝她招了招手,&1dquo;你这醒的时间真准,正好晚饭。”
江舒打了个哈欠,&1dquo;怪不得我饿了。”她赶紧往前跑了几步,将将跟上他的脚步。
自如坐在桌前,见她来了,便拍了拍手,热腾腾的饭菜立时端了上来。
桌上摆了四道,皆是最简单的家常菜,江舒端起碗,有些感慨,&1dquo;我们有多久没一起吃饭了?”
自如挟了一筷,&1dquo;你还知道说,是谁都不来见我?”
&1dquo;自如,湘西的菜既然都是辣的,你吃这菜岂不是一点味都没有?”
&1dquo;呿,你可该感激我,这可都是为了照顾你!”
&1dquo;希孟,等到你们再打回平京,你再带我去看看古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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