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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转弯处,只听得&1dquo;砰”的一声,另一个下人正端着银耳汤,这一撞之下,虽是有心抢救没摔破碗,却也哗啦翻溅出大半。
两人的前襟俱都被打湿了一片,好不狼狈。
自如在房间里洗澡解乏,刚披上衣,身上还有未消的水气,就听见外面咣咣铛铛好不热闹,他衣带系了一半,索性开门探身,&1dquo;怎么回事?”
虽嘴上这么问,眼前已是一目了然,哪还需要解释。
好在他待下人并不苛刻,朝下人挥了挥手便表示此事了了,下人便退下重准备一碗,倒是阿仁拍了拍前襟,笑着走向自如,&1dquo;少爷,你可算回来了。”
自如笑着点点他的衣服调侃,&1dquo;瞧你,这么不稳重,进来吧,刚好有事问你呢。”
阿仁有些腼腆的跟着自如进屋,自如一坐到椅子上,阿仁就自动自替他倒茶。
&1dquo;坐呀。”阿仁赶紧坐下,虽平日里也有书信往来,但自如还是喜欢亲自再听一遍,也好安自己的心。
&1dquo;我那几个哥哥有来找过麻烦吗?”
&1dquo;不曾,他们知道分寸,可不敢让少爷生气,不然以后可什么都拿不到了。”
自如歪着身端起茶,咖啡喝多了,茶也变得亲切起来,他吹吹茶叶,&1dquo;我四哥还好吧?”
他走之前,四哥还在牢里,因身有残疾,按律减免,却也要吃上十年牢饭。
阿仁笑道,&1dquo;四少爷挺好的,我都打点好了,除了在那地方睡得不好,心情不大爽利,吃得都是从我们这的厨房送去的。
我上次去看过了,四少爷还有些胖了呢。”
自如喝了口茶,&1dquo;我妈妈有消息么?”
阿仁顿时苦着脸,&1dquo;这,我到现在还没打听到。”
自如把茶杯搁在案上,一脸阴沉的抓住桌边一角。
自上次见过妈妈之后,她就下落不明了。
按理应该是送往倾兰苑,可他让阿仁把全国的都翻遍了,也没有找到她。
一定是有人做了手脚,可如果有再多的钱也套不出消息,那背后的水可就深了。
他攸的站起来,胸膛剧烈的起伏,呼吸也急促起来。
那时候他还很弱小,他还以为只要他长大就可以解决所有的困境,没想到竟还是一样。
他不由望向自己的手,好像又一次感受到他当初见到母亲断舌时的无助。
家财万贯又怎样?比不上权势的威慑力。
下人此时把银耳呈了上来,阿仁担心他又脾气,却见他竟压了下去,复又坐回原位。
&1dquo;少爷的脾气变好了。”阿仁忍不住赞叹一声,自如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
往日他脾气,他是父母的心尖子,什么要求都可以提,可现在呢?他脾气也没用了。
且说狄生回到家,江舒也问了一通。
问及公学的进度,狄生忙道,&1dquo;少爷,我办事你就放心吧,公学现在办得挺好,教出了不少学生,按你的法子,我没让他们交钱,让他们反哺其他人,这些年从我们公学出去的人是越来越多了。
我前些日子还见过许复先生,他黑了不少,算是不负少爷所托。”
江舒又问了些狄生用江家家产经营的那些生意,如今都运行不错,狄生还向昌隆号采购了几台织布机办了一家纺织厂。
&1dquo;织布机操作简单,就算一个小娃娃都能上手,织一块布比人力便宜不少。”
江舒牵起唇,饶有兴致的问,&1dquo;既然这么方便,岂不是很多人都买了织布机?”
&1dquo;可不是,近年纺织厂大热,挤兑得原先那些专精绣艺的都没了活计。”
江舒垂目,&1dquo;狄生,我现在手头还有一钱,我做生意比不上你精明。接下去我要买家报社,你帮我看一看。”
&1dquo;好咧,少爷,”狄生笑盈盈,&1dquo;是多少钱啊?”
江舒拿出银票,这么大额的钱,还是付了些中介费才转移到华国境内。
狄生望着一连串的零,一下子感觉呼吸困难起来。
他抬头瞅了眼江舒,少爷啊,你莫不是去抢银行了吧!
江舒第二天便去了陶府作客,虽许久不来,她倒一点不生疏,自顾自给自己倒了茶喝。
自如有些失笑,&1dquo;你不是说咖啡闻着比茶更香么?”
江舒眯眼贼笑,&1dquo;我是说过呀,不过你家的茶绝对不一般啊。你不也说过,贵得不一定好,好的却一定贵,你这茶绝对不便宜!”
自如被捧得飘然,笑骂道,&1dquo;你这嘴可真是厉害!”
聊起要买报社的事,自如点了点头,&1dquo;虽是好事,你希望能扩大影响,华国的文盲可不少啊。”
江舒莞尔道,&1dquo;我让狄生和许复开办公学,就是打个基础。”
自如闻言调笑道,&1dquo;好小子,你这早就挖好坑等人跳呢?”
江舒摇了摇指,弯眼道,&1dquo;不不,按经济学来说,这叫&1squo;创造需求’!”
自如见她目标明确,一时有些对未来的茫然。
他如今可谓是要什么有什么,若还有些不满意的,便是找不到母亲的下落。
&1dquo;我可真羡慕你。”他认真的说,&1dquo;你好像总是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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