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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铄听了这话心里十分的奇怪,到了叶逸风的屋子里看见他万分尊敬的大哥闷声不响的坐在椅子上便过去问道:“大哥,大半夜的这是怎么了?”
叶逸风抬头看了一眼欧阳铄,略一沉思便冲着他摆摆手,说道:“小四,过来。大哥交给你一件事儿。”
欧阳铄看叶逸风神情凝重,不敢怠慢,忙凑上前来应道:“大哥有事尽管吩咐。小弟一定办好。”
叶逸风点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是最乖的。我听说扬州刺史玉大人跟你大伯的关系还算不错。他一心要把他女儿许给我们家那个逸贤。玉姑娘人品不错,今晚我二叔跟我提起这事儿来,说我们家那个逸贤能有这样的姑娘做媳妇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你呢……抽个时间跟你大伯提一提,请他帮个忙,从中说和说和……”
此言一出欧阳铄大惊:“哥,二哥已经去给您弄鳕鱼去了……怎么还……”把玉姑娘往镇南侯府推啊?
后面的话欧阳铄没敢问出来,不是他跟杜玉昭的感情不深,而是他太清楚冒犯大哥会有设么样的后果了。再说了,大哥说的话二哥从来没敢反驳过,就算他这会儿在这里也只有哀嚎求饶的份儿。更何况,欧阳铄差不多已经猜到了今晚是玉花穗那女人招惹了大哥,把锦瑟给弄得染了风寒的。所以欧阳铄话说到一半便在叶逸风淡然的目光中闭上了嘴巴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六月天里得风寒。
锦瑟昏睡了一天一夜在一身汗水淋漓中醒来,第一件想做的事情就是立刻洗澡。无奈服侍她的丫头珍珠却赶紧的劝住:“姑娘刚发了汗,可不得洗澡。”
锦瑟皱眉撅嘴:“热死我了,你闻闻我这身上除了汗臭味就是汗臭味,为什么不能洗澡?”
珍珠忙道:“姑娘得了风寒,这会儿发汗正是关键时候,若是洗澡受了凉,岂不是病上加病?”
锦瑟略一沉思便想起被叶逸风丢到水缸里去的前前后后,于是冷声道:“说不定病死了倒是整合你们家大少爷的心意。”
珍珠忙劝道:“姑娘可别这么说。昨晚上大少爷在这儿守了姑娘一夜,今儿一早因为有事儿才被三少爷给叫走了。大少爷很疼姑娘,姑娘就消消气,别作践自己的身子了。”说着,珍珠又接过旁边小丫头手里的汤药递到锦瑟面前:“姑娘,快喝药吧。”
锦瑟闻见汤药的味道几欲作呕,忙摆手推开:“难闻死了,快拿开。”
珍珠无奈的叹了口气,又劝道:“姑娘,良药苦口利于病啊。您不喝,这风寒一两天是好不了的。”
锦瑟绝不屈服:“一两天好不了那就三四天,三四天好不了就等五六天,总之七八天一定会好了。我不要喝这个,你快些拿走。”
珍珠还要再劝,锦瑟已经转身向里躺下又拉过薄被蒙住了脑袋装睡。珍珠无奈,只得把药碗交给身后的小丫头说道:“去拿去温着待会儿再拿来给姑娘喝。”
锦瑟听了这话又把薄被往上拉了拉,把脸捂得更加严密一些以表示自己的抗议。
珍珠看她小孩子般的举措,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把纱帐放下来悄悄地出去了。
锦瑟听见珍珠出去,方把身上的薄被拉下来,忽的一下子坐起来,却觉得头晕目眩,脑门子上又是一阵阵钻痛,于是又赶紧的躺下抬手以拇指不停地按压着太阳穴缓解这该死的头痛。
身上湿粘粘的说不出的难受,头痛,鼻塞,嗓子冒火……这一系列感冒的症状让锦瑟更加怀念现代社会。虽然说那些西药治标不治本,可却能快速的缓解这些痛苦的症状,又不像中药那么难闻难喝。痛苦的躺在床上,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帐子顶上精致的刺绣纹样,锦瑟很是郁闷的想:“这么多天了连个梦都没有做过,看来自己在那一世是真的死了吧?自己在这里衣食无忧的混日子,可爹地还不知道多么伤心呢……”
想着想着,她又忍不住悲伤起来。直到叶逸风掀开帐子看见她满脸泪痕惊慌无措的叫她时她才从悲伤中醒过来,看见叶逸风眼底的关切和询问,她也只是用手背抹了抹脸上的泪痕,翻身向里躺着不跟他说一个字。
叶逸风也不跟她计较,只抬手拉了拉薄被叫她:“起来喝药了。”
锦瑟拉进了被子闷声回道:“我不想喝。”
叶逸风放开薄被又去拍她的肩膀:“不想喝药的话我要给你用针扎了哦?”
锦瑟忙回过头来说道:“我宁可被挨针也不要喝那个。闻见就要吐,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报复故意把汤药弄成那个味的?”
叶逸风无奈的笑了笑,说道:“那好吧,你把衣服脱了,我去拿针。”
锦瑟立刻反抗:“我要先洗澡啊!不然我宁可病死算了……”
叶逸风皱眉:“沐浴的时候全身毛孔打开,邪气病气最容易侵入体内。你现在刚出了一身的汗,洗澡时若是吹了风,会加重你的病情。你确定在洗澡和康复之间你宁可选择继续病下去也非要洗澡?”
锦瑟反驳:“那我不吹凉风不就是了?”
叶逸风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好吧。珍珠,去准备热水,然后叫人把浴室的门窗都遮挡严密,不许透一丝风进去。”
珍珠忙答应着去准备,锦瑟抬头悄悄打量着叶逸风的神色,见他一脸的沉静并无什么不妥,方试探着问道:“大少爷,你是不是很厌烦我?”
叶逸风回头看着她,眼睛里带着些许的愠怒,低声问道:“我看上去像是厌烦你么?”
不厌烦的话,为什么宁可把我扔进水缸里去也不……
这句话在锦瑟的心头绕了好几圈,却始终没有问出来。或许锦瑟的脸皮还不够厚,又或许这是她坚持要给自己保留的一点尊严。总之这个问题在她再一次试探了叶逸风对自己的耐性之后,即使仍旧不解,但还是压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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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侯府内宅上房里,龚夫人正忍着心底的怒气听着心腹宋瑞家的如实回禀西府里昨夜发生的事情。宋瑞家的添油加醋的把叶敬淳父子和叶敬源父子四人吃酒聊天以及后来叶敬淳翻脸掀了饭桌的事情从头到尾细细的说了一遍。龚夫人的脸色是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红红白白的变了七八次,最后听说叶逸风不顾父亲的呵斥不顾叔父和叶逸平的劝阻怒闯西府内宅从苏夫人那里带走了醉的不省人事的锦瑟之后,终于怒气冲天,一拍桌子骂道:“这个逆子真是要反了!竟然如此目无三纲五常,做出这等伤风败俗的事情来!这种事情若是叫外人知道了,我们侯府的脸恐怕都要丢到姥姥家去了!”
宋瑞家的忙劝道:“夫人莫要生气,反正他这些年是在祖籍长大的,他的所作所为跟夫人有什么关系?再说了,昨晚的事情十有八九是二太太挑唆着二老爷干的。咱们侯爷待夫人素来情谊深厚,您想想,侯爷昨晚掀了饭桌,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了。这往后若是西府上的人再跟风少爷有什么牵扯,夫人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敲打她们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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