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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敬源摇头冷笑:“未必。”
叶逸平还年轻,有些事情根本看不透彻,也没那个心思去看得透彻,此时只是一心想着要去叶逸风的嘴巴里分一杯羹,能争取一些利益是一些利益,于是又劝道:“父亲,儿子听说有一家青楼名叫杏园春的,还有七天就要开业了。而这家杏园春从老鸨到里面的小倌儿都是从江南过来的,而且还有人看见平南王府的侄少爷这几天去过杏园春几次,所以儿子断定这里必然也是大哥的产业。您说咱们要不要送一份大礼给大哥,以示友好?也好为以后的事情铺铺路?”
叶敬源皱眉沉思,片刻后看着叶逸平,问道:“他一个妓院开业,我们总不好送什么贺礼过去吧?”
叶逸平笑道:“父亲忘了,过几天可就是咱们商会聚谈的日子。往年每次聚谈,大家都是轮流做东选在大的酒楼菜馆定一个雅间,吃吃喝喝闹一天也就过去了。今年正好轮到咱们家做东,何不把宴席订到杏杏春园去?”
叶敬源有些迟疑:“这样好么?毕竟那里是妓院。会不会落人把柄?”
叶逸平摇头笑道:“有什么把柄可落?往年我们就算是在酒楼,又何时少了青楼的姑娘们?只不过杏春园的酒菜比酒楼的贵几倍罢了。这又不用他们出银子,有了好酒好菜好姑娘,那些商家们乐的自在呢。再说,杏春园是新开的青楼,里面的姑娘一个个儿都是干干静静的,他们哪个不是垂涎三尺梦寐以求的?再说了,我朝律令又没有哪一条写着商人不许进青楼。咱们商会里虽然都是世家家族,来的人却都是家族里无官无职的人。这又不犯法,有什么可怕的呢?”
叶敬源点点头,说道:“你这话也有道理。不过我恍惚听说前几天平南王府的人来相看我们家二姑娘和三姑娘,最后怎么没了消息?”
叶逸平说道:“估计是嫌咱们家两个姑娘的出身低吧。父亲想想,就欧阳小公子那人品,又是跟大哥绑在一起的人,眼光还不高了去了?二妹妹是大伯父跟前的姨娘生的,三妹妹是咱们家周姨娘生的。如何配得上人家四少爷呢?再说了,父亲也不想想大太太和大哥之间的矛盾,光凭这一层,这事儿也成不了啊。”
叶敬源皱眉叹道:“如此说来,我们还是会把莺歌接回来的好。原想着在那边能借的宫里娘娘的光儿,可以有个好的去处,如今想来,养在那边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儿。”
叶逸平叹道:“联姻这事儿儿子还是那句话,父亲也别抱太大的希望。那位小公子,主意正着呢。绝非一般姑娘能如得了他的眼。”
叶敬源摇了摇头,说道:“唉!婚姻一事,一半看缘分,一半还要看谋算。我主意已定,还似乎把莺歌早些接回来吧。”
叶逸平应道:“那儿子晚上回去跟无双说,让她赶紧的给妹妹收拾屋子,回头选个日子把妹妹接到我们这边来?不过大太太那里,还要母亲过去说一说才好。毕竟妹妹在那边住了这么多年,这猛然间说回来就回来,总会让大太太起疑心。”
叶敬源说道:“这事儿自然要你娘去走一趟。不过莺歌说到底是我的女儿,当初养在那边也不过是为了家族的利益。我们家出了个娘娘,一家人都跟着有光彩,话又说话来了,若你妹妹将来嫁对了人,照样是我们一个家族的依靠嘛!”
叶逸平点头说道:“父亲说的是。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妹妹能够嫁的幸福。晚上儿子就跟媳妇说,让她收拾屋子准备接妹妹回来。”
叶敬源点点头,微笑着深表赞同。
第二日,苏夫人便换了衣服带着顾无双去东府,跟龚夫人说起要把莺歌接回去住几天的事情。龚夫人当时便不高兴了,嘲讽一笑,叹道:“弟妹是觉得莺歌这孩子在我这边儿住着,你不放心吧?”
苏夫人跟龚夫人斗了十几年了,又岂会被她这种表情吓到。只是把手中的茶杯轻轻地放在一旁,淡然笑道:“不是那话儿。是前些日子我娘家有个兄弟,说要来人相看莺歌,我们苏家毕竟是商人家,大太太这边乃是侯府,他们怎么好过来呢?所以我把莺歌接回去住两天,过去这个事儿再叫她搬回来跟姐妹们一起就是了。大太太照顾了她这么多年,弟妹我再没有良心,也不会怪您呀。”
龚夫人的脸上便有了几分笑容,却依然端着架子说道:“既然这样,我也不能夺了你们的母女之情。不管怎么说,我也只是个伯母罢了。你想女儿,要接她回去住些日子陪着你说说话儿解解闷儿我岂有别的话说?”
苏夫人今日只想把莺歌接回去住,并不想生事,于是忙笑道:“大太太一向会教导女儿。大姑娘就是典范。这一点我是骑着马也赶不上的。莺歌也就是回去住几日,过了这几日我还要把她送到大太太这边来住的。别的不说,跟着她二姐姐和四妹妹一处住着,也是个伴儿不是?”
龚夫人笑了笑,不置可否。
当时,宋瑞家的便去叫了莺歌出来,同她说明了苏夫人的意思。莺歌虽然不舍姐妹们的相伴,但自己嫡母亲自来接,她却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于是只得吩咐自己的丫头彩羽:“去把东西收拾一下,今儿就随二太太回西府去了。”
彩羽忙答应着下去收拾,顾无双便笑着说道:“小丫头不够周全,我也过去搭把手。”
龚夫人的脸色便有些不好看,淡淡的说道:“这话也是,可别落下什么重要的东西在这边,将来又不好查对。”
顾无双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转过头来干笑了两声,说道:“大太太什么世面没见过,我们做晚辈的谁敢在您面前弄鬼?我不过是怕小丫头们着三不着两的,东西收拾的乱七八糟的回到那边去还得一团乱。既然大太太这样说,那我就不过去了。彩羽,姑娘好歹回去也住不久,东西也不必收拾了,只把随身服侍的人都叫上,也就罢了。”
这番话听着和软,实际上透着刚硬。话外之意龚夫人自然也听得出来,顾无双那意思就是:你嫌我去收拾东西多了心,索性我们什么东西都不要了。你稀罕的话就都留着吧,我们不跟你计较。
龚夫人的脸霎时间白了。她冷哼一声吩咐宋瑞家的:“你去把三姑娘的东西都收拾一下,叫二奶奶陪着你一起去,东西都明明白白的交割清楚了。不许有一丝一毫的差错。若是有一个人说出什么来,你也不用来见我了。”
宋瑞家的忙答应一声,又转到顾无双面前,福身似笑非笑的说道:“二奶奶,请随奴才来吧。”
莺歌的脸色也不好看,只是她一个姑娘家又不好插嘴。只冷眼看着这些人的嘴脸,嘴角带着冷冷的笑,一言不发。
鸾音悄悄地拉了她一把,轻声叹道:“妹妹过去后,咱们姐妹说话儿的机会就少了。昨儿我们两个的那盘棋还没下完,今儿说什么也要下完了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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