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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瑟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就算是当牛做马,你也得给点草料吧?”
叶逸风沉默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门,唤道:“来人!”
一个老妈子立刻应声:“来了,大少爷,您有何吩咐?”
叶逸风站在门口,又回头瞥了一眼依然靠在椅子上的小丫头,说道:“去给这丫头弄点草料。”
“……”楼下的老妈子咧了咧嘴,站在那里纹丝没动。
“喂!”锦瑟转身从椅子上跳下来冲到叶逸风面前,生气的说道:“我不过是打个比方!你就叫她们给我拌草料?我说你懂不懂人话呀?”
爹地是什么?
“人话我自然懂,但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就不懂了。”叶逸风淡淡的冷笑了一声,庸懒的转身往床边走去,并扬声吩咐楼下的老妈子:“刘妈,不管她吃什么,总之把她喂饱。
锦瑟很想上前去踹这个家伙两脚,然后指着他的鼻子臭骂一顿,有钱了不起么?姐原本比你有钱!
只是,如今的她终于尝到了为五斗米折腰的滋味。
所谓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就是这样吧。锦瑟捂了捂咕噜噜直叫的肚子,心里狠狠地骂着,穿越就穿越吧,偏生穿到这样一个倒霉鬼身上,睁开眼睛就被还了赌债……这个家伙进出赌坊,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还是别跟他硬碰硬了,暂时躲过今晚,明儿还是赶紧的想办法逃走为妙。
刘妈给锦瑟弄了一碗鸡蛋面,味道很好,锦瑟从小嘴刁,但这碗面吃的却很是满意。鸡蛋是正宗的柴鸡蛋,面条是正宗的手擀面,汤料也不错,手艺比得上之前家里爹地专门请来的山西厨子。
吃饱喝足后,锦瑟摸了摸嘴巴乖乖的回到楼上。不回去也不行,因为刘妈做的面虽然很好吃,但那双眼睛却像是刀子一样阴毒,只那么冷冷的看你一眼,就叫人从心底里打颤,锦瑟偷偷的给她娶了个外号,叫‘满清十大酷刑’。
回到楼上之后,锦瑟发现那个长得满清秀的男人居然厚脸皮的躺在床上睡去了,身上的月白长衫没脱,被子也没有打开,人歪歪斜斜的躺在床上,像是睡得很是甜美。
锦瑟皱着眉头站在窗前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跟这种自大的古代男人计较,跟这种人讲什么绅士风度根本就是对牛弹琴。于是她自己轻手轻脚的拉过床上的锦被,正准备去那张大椅子上过夜时,却听见身后的男人庸懒的说道:”你要做什么?“
锦瑟心中一叹,不得不笑嘻嘻的忙回过头来,说道:”不好意思,你睡床,我就去睡椅子好了。“
叶逸风的一双眸子只看着她怀里的锦被,问道:”那你抱着被子干嘛?“
锦瑟又咧着嘴吧用自己最最可爱的角度对着叶逸风,说道:”椅子太硬了,呵呵……“
叶逸风修长的眉毛轻轻一条,点点头说道:”确实。“
锦瑟忙道:”谢了啊!“说着,便转身往太师椅跟前跑,像是生怕这个不是男人的男人变卦似的。”
“嫌椅子硬你可以睡床啊。”
“呃……”锦瑟站住脚步回过头来看了那张舒适的床咽了一口唾沫,却忽然想起那几个大妈说过的话,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摇摇头说道:“不好意思,我没有和别人一起睡的习惯。”
叶逸风微微一笑,说道:“这习惯倒是跟我很像。不过——被子是我的,你是我的奴婢,我劝你在最好在本少爷尚未然上风寒之前赶紧过来给本少爷盖好被子,还有——椅子的确是硬,不过却没有你这小脾气硬。你若是不愿睡本少爷的床,那就去睡椅子,我可把丑话说在前头,若是你得了风寒,爷可没有银子给你治病。到那时,本少爷我也只好舍弃那六两半银子的赌帐,把你丢出去自生自灭了。”
这么小气?!锦瑟气得干瞪眼,却不得不在衡量一番之后,把怀里的被子猛的丢回床上去,看着叶逸风伸出手去拉着被子将自己裹好,她一边从心里招呼他的祖宗八代,一边转身爬到那把大椅子上,双手搂住自己的膝盖,蜷缩着靠在椅背上合上了眼睛。
不就是风寒么?无所谓!说不定得了风寒人一昏迷,姐又回到现代去了。哼!
锦瑟靠在太师椅里闭着眼睛一边想一边沉沉的睡去,睡梦中她不知到了一个什么所在,只看得见满目狼藉,到处都是废墟,还有一些没头没脚缺胳膊少腿的尸体,很多穿着迷彩装的军人来回的忙碌着,不停地掀开废墟拯救那些受伤的人,可无论她怎么喊,怎么挥手,那些人好像都看不见她,当她是空气一般。她很是害怕,不停地叫爹地,不停地叫救命,后来终于有人来就她,她却怎么也看不清那人的脸……
睁开眼睛的时候锦瑟发现自己是睡在床上的,身上裹着那位大少爷的被子,而那个自称为‘主子’的家伙这会儿却只穿着单薄的衣衫侧躺在她的身边,面向外睡得正香。
少女的直觉让她知道昨晚梦里那个来救自己的人应该就是他吧?他个子很高,后背修长笔挺,月白色的衣衫过于单薄,她甚至可以看得见他肩胛骨的轮廓,因为侧躺的缘故,腰线弯曲,有一种阴柔的美。然就是这样安静的睡着,锦瑟似乎也能感觉到他给自己的莫名其妙的压迫感,那种感觉很是奇怪,好像是某种危险,让锦瑟不敢轻易地动作也不敢有什么声音。
就这样睁着眼睛盯着他的后背看了许久,他终于翻身,然而却是醒着的。看见她看自己,似是有些许的恼怒,伸手拉过她身上的被子盖住他自己,瞪她:“看什么呢?晚上睡觉也不老实,又哭又闹的,真是烦死人了。”
锦瑟不好意思往后靠了靠,说道:“我还说什么了?”
叶逸风淡然一笑,身子前倾靠近了她的脸,说道:“你叫我‘爹地’,爹地是什么?该不会是爹爹吧?”
“呃……”锦瑟被忽然靠近的面孔吓了一跳,忙往后躲着,心虚的笑了笑,说道:“不是,爹地……是我之前养的一只狗狗……”
同床后的清晨
“狗狗?”叶逸风闪亮的眸子里闪过一丝愠怒之色。聪明如他怎么可能听不出来这小丫头是在骂自己?于是他抬手捏住锦瑟消瘦的下巴,手指微微一用力她便痛的皱起了眉头,而他却好像很是享受这种感觉,邪魅一笑,越发凑近了她的脸,轻声说道:“那你对你养的那只叫做‘爹地’的狗狗还真是特别,又搂又抱不说,还又亲又啃的,真是粘死人啊!”
“呃……”锦瑟一时觉得两颊像是被火烤到了一般辣的,恨不得赶紧的钻到床底下去。什么是又亲又咬啊?难道自己昨晚抱着这只混蛋又亲又咬?啊啊啊——
“怎么?臭丫头还知道害羞?”叶逸风得意的笑着,如沐春风。
锦瑟一摇头,把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手指中摆脱出来,脸上的羞涩被愤怒代替:“谁是臭丫头?做人要懂礼貌,我有名字,不许叫我‘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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