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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答应着上前给锦瑟解开绳子,锦瑟从地上爬起来检查了一下手腕脚踝上被那条可恶的粗麻绳勒出来的青紫伤痕,稍微一碰就钻心的疼,疼的她直掉眼泪。于是又生气的骂了一声:“混蛋,居然绑那么紧!”
“小丫头,少废话,赶紧的跟哥哥走。”一个看上去有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上前来推了锦瑟一把,极不耐烦的说道。
锦瑟一甩肩膀,瞪了那小子一眼,鄙夷的说道:“就你这小样还敢称哥哥?”
“怎么,你这小丫头还不服怎地?”那少年不屑的瞪回来,伸手戳着锦瑟的肩膀问道:“你有十三岁么?别是你爹为了抵账虚报了岁数?看你这一身的排骨,顶多也就十来岁。”
“呸!姐十八岁了好吧?你那只眼睛看着姐……”锦瑟一边说一边低头打量自己,剩下的话却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了——妈的,果然是一副十岁左右的小身板儿,原来她自以为发育良好的身材哪去了啊?!
锦瑟瞬间感觉到一阵诡异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她忍不住抱住双肩打了个哆嗦,情不自禁的问道:“这到底是哪里啊?”
“这儿是咱们黄沙镇最有名的客栈——福满楼。记好喽,从今儿起你就是咱福满楼的使唤丫头了。”那少年说着,又推了锦瑟一把,锦瑟便被他推得咧咧怯怯的去了后院。
“冯妈,冯妈——”
“唉!来了!”一个身穿粗布衣衫的四五十岁左右的老女人一边从围裙上蹭着手一边答应着从灶房出来,见了这趾高气昂的少年忙赔笑道:“是虎子小哥儿啊,有事?”
虎子指了指身后的锦瑟:“霍掌柜的叫把人交给你了,好生调教啊!”
“唉,知道了。”冯妈上下左右打量了锦瑟一遍,很不满意的说道:“这么瘦小的丫头恐怕做不来台面上的活计,就让她在灶房烧火吧。”
“别介,大掌柜的意思是让她伺候大少爷呢,你赶紧的带着她去换件衣服,把这脏不拉几的破布都拿出去烧掉,我先警告你啊,看她身上有没有虱子,可别让大少爷生气。”
“唉,知道了,知道了……”冯妈答应着,把腰里那条蓝花布的围裙解下来,又看了锦瑟一眼,说道:“跟我来吧。”
锦瑟自从发现自己的身体跟之前我完全不同之后,就像是被石化了一般,满脑子都在回想自己醒来之前的事情,心里一遍遍的问自己:“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这是谁的身体啊,这是什么地方啊?这些人都是什么人啊?!做梦?哪有这么真实的梦,而且刚才被那绳子绑的好疼……那么真实的疼痛又怎么会是梦呢……”
直到冯妈把她身上的衣服剥光,然后一把把她抱起来丢进装了半桶温水的水桶里之后,她才忍不住抱住脑袋惊叫起来:“啊——啊——啊……”
冯妈被锦瑟突如其来的大叫吓了一跳,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并低声斥道:“你给我闭嘴!能伺候我们家大少爷是你的福气,比让你跟着你那个赌鬼老爹过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强了几百倍!再叫?再叫我就让你永远叫不出来!”
锦瑟被捂住了鼻子嘴巴不能呼吸,又被剥的光溜溜的在热水里扑腾了几下,终于无力的委顿下去。
冯妈放开了手,拿了丝瓜瓤子来给她搓洗,不再说话。
锦瑟却苦着脸哀叹一声,拉着她的手求道:“大妈,求求你放了我吧,你放我去找我爸爸,他会给你很多很多钱……你要多少我叫他给你多少,好不好……”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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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果会不会很严重?
冯妈根本不理会锦瑟的话,只当她是在耍小孩子脾气。她只是绷着脸拿着丝瓜瓤子认真的搓洗着这具瘦弱的小身子,然后又拿了皂液淋在她干枯蓬乱的头发上,又取过梳子来一缕一缕的梳理柔顺,最后又提了一桶温热的水来,兜头给她冲了一遍,然后拿了一大块白色的粗布来张开,说道:“出来吧。”
锦瑟回过身来,看了看那块大大的白色粗布,仅仅一眼便想到了裹木乃伊的布条,于是她瑟缩的摇摇头,说道:“我不……”
冯妈懒得跟她多说什么,大布一挥便把锦瑟的小身子裹住,然后抬手把她从水桶里捞出来,一用力把她扛在肩上,噔噔噔几步爬上了那道木头楼梯。
锦瑟被这位大妈扛上了楼,一路上心里想着的只有待宰的羔羊。
楼上收拾的还算干净,另有两个体面些的大妈见冯妈扛着小丫头上来,不由得笑道:“洗好了?刚才虎子还来催过,说大少爷已经到了,正在前面查看账目,让咱们手脚快点儿呢。”
冯妈点头答应着:“好来,这丫头不够老实,刚才还大呼小叫的,说的什么也听不懂,别是个神经病吧?若是惹得大少爷生气了,咱们上上下下可都没有好果子吃。真不知道霍掌柜的是怎么想的。”
一个体面大妈无所谓的说道:“只是大少爷从顺发赌坊赢来的人,想必也是知道根底的,咱们就别操心了。天塌下来有个儿大的顶着呢。”
冯妈答应着,把锦瑟倒转过来丢在一张藤编的大床上。锦瑟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脑门子被摔得一阵胀痛,沉吟一声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白布在她的挣扎见扯开,露出了她刚被洗刷干净的稚嫩的身体。
体面大妈拿了一身簇新的棉布衣裳来七手八脚的给她穿上,最后又把她湿漉漉的头发松松的拢在脑后,拿了一根大红头绳来绑了个马尾,又往上拉起来,七扭八扭的弄了一个简单的发髻盘在头顶,又从她自己的头上摘了一根银簪子来别住,方长出了一口气,说道:“行了,咱们把这里收拾一下,去给大少爷复命吧。”
唉,别走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锦瑟张了张嘴巴,话还没说出来,却见三个大妈手脚麻利的把多余的东西一概拿走,转身出去了。临走时还不放心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还是从外边把房门插上。
锦瑟挫败的坐在床上,四下打量着这间屋子。
跟前面龙门客栈一样的前厅相比,这里无疑就是老板娘华丽的卧房了。帐子居然是纱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纱,这颜色,这质地,一看就不是低档货。还有床上铺的褥子,居然是丝绸的,这湖水绿的丝绸上绣着一小朵一小朵的桂花,一看就是价值不菲。
锦瑟再看看自己被穿上的这身衣裳,嘴巴就撅起来了:奶奶的,也太小气了吧?就算没有绫罗绸缎,至少也该是细棉布吧?好歹给弄点花色鲜艳的衣裳来穿啊,也能衬得出本小姐的花容月貌。居然是这种粗糙的棉布印染的灰不拉几的颜色,倒是跟破烂牛仔布有点异曲同工之妙,明儿本小姐就可以穿着这个去混丐帮了。唉——看来是真的中大奖了,居然是狗血的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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