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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里弟兄凑钱送的一床毛毯,如今就在阳台上挂着。
他依稀记得,有一年冬天特别冷,孩子们盖的被子不够厚,他想起了这床毛毯,想拿出来给孩子们盖,怎么找也没找到。
问林思雨,她也说不知道。
还有他给林思雨买的手表,如今就戴在魏靓芬的手腕上。
手表是结婚纪念日送的,他就没见林思雨戴过几次,什么时候给魏靓芬的也不知道。
“女婿,京市咋样?”
顾淮收回视线,“很好。”
“怎么个好法?”
“很大,比咱们这儿繁华,大街上的汽车也多。”顾淮回答得有些敷衍,此时此刻,他实在是没啥心思跟岳父聊天。
“对了,爸,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
林墉:怎么一个两个都说他病了?
他正要开口,一阵咳嗽声却阻止了他。
“咳咳咳……”秦淑兰端着茶杯故意咳得很大声。
要是以前听见岳母这么咳嗽,顾淮可能还要关心询问,可是他现在只是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她咳得那么的刻意,显然是为了阻止岳父回答他。
“是病了,就前段时间,还住院了呢,我还找小余去借钱了,小余推三阻四的不借。我只有去找别人借,现在还欠了二十块外账呢。”秦淑兰说完还冲林墉和魏靓芬使了个眼色,两人秒懂。
魏靓芬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事儿,她们可都不知道,摆明了这钱要是要来了,婆婆是想揣自己兜里的。
不过,这二十块钱,她是要分十块的。
婆婆在顾淮面前说还欠二十块钱的外账,肯定是想让他出这个钱的。
秦淑兰可不怕会再两个外孙那里穿帮,毕竟,她都跟外孙打过招呼了,说明了自己的用意,他们肯定是会帮着自己圆谎的。
“是吗?”顾淮看着岳父问。
林墉点头,“可不是吗,现在还吃着药呢,这药也太贵了。”
“姐夫你是不晓得,爸发病的时候有多凶险,脸都是白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住院输了两天液才出院呢。”魏靓芬也跟着现编。
“这么严重,啥病啊?”顾淮故作关心地皱着眉问,如果林家人仔细看,就能看出,他眼里没有半分关心之色。
林墉和魏靓芬齐刷刷地看向了秦淑兰,这个谎既然是她开的头,就该她来圆,免得他们圆错了,漏了馅儿。
“肾炎,急性肾炎。”秦淑兰说了个严重的,要是不严重的病,也不花不了那么多钱。
顾淮:“急性肾炎啊,那可有些危险哦。”
心里在冷笑,他岳父这面色红润,精神饱满,爬二楼不费劲儿的样子,可不像是得了急性肾炎的样子。
“可不是吗?”秦淑兰把茶杯放在顾淮面前,“小余又不肯借钱,我找了好些人才把钱借到,差点儿就耽误治疗了。”
秦淑兰坐到顾淮对面的椅子上,“阿淮呀,我也知道,你和思雨都离婚了,我们有啥事儿也不该找你了。但当时实在是太急了,我一时找不到从谁手里借那么多钱出来,才去找小余的。”
“没想到她……”她话说到一半,欲言又止,一副不想余惠不是的样子,摆了摆手,“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顾淮看着岳母,他以前怎么没发现,他这岳母这么会演呢。
她明明啥都说了,却又在就差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停下,做出一副不想说别人的样子。
要是王婶子没跟他讲,他又没在门外听见那些话,他可能就真要信了岳母的话,去责怪小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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