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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红衣轻骑,身前披风藏娇郎,行人议论纷纷。
一刻钟后终于到了丞相府,徐原青已经被冷风吹的七荤八素,昏昏沉沉。
“吁!”
向长远勒马,翻身下马,不妨徐原青脑袋昏沉一下没坐稳偏倒,他忙将人扶住,“世子?”
徐原青晃了晃脑袋,示意自己还好,抬手扶额一试,如冰雕一般冻手,他收回手借着向长远的力翻身下马。
向长远扶着他,感受他身上寒气太重,将落在马背上的大氅扯下给他披上,顺手为他理了理悲催乱的头发,轻声询问,“进府吗?”
徐原青浑身刺痛,没有凌厉的冷风椎骨,他摇了摇头,差使他,“你问问,你姐姐在不在府上。”
向长远有些不放心他一个人,但被他一再推开,只好忙去问门口小厮,问话时身子不忘朝着他,随时注意他的情况。
徐原青昨夜痛过一场,尚未好全,现下又被冷风撕咬了一番,骨头一阵阵的酸痛,他紧咬着牙关坚持,站如松柏一样。
向长远才得答案,就见府内走出两人。
“阿远?”向长宁见他惊喜,又见台阶下伫立的世子,更加惊喜,“世子也在?”
向长远情绪尚未到见阿姐的欣喜,就见她身侧一人,微微一怔,“沈兄?”
向长宁转身看身侧的人,再看满脸惊讶的向长远,“你与沈大人相识?”
沈玉泽也满脸惊讶,“向将军与向兄相识?”
几人面面相觑,只有徐原青立在台阶下凝视着沈玉泽,他白衣如雪,长身玉立,木簪挽发,白瓷玉面,端着出尘绝然的姿态。
沈玉泽浅浅淡笑,与向长远三言两语说叙旧稍后再说,几步下台阶到徐原青下方,抬手作揖,俯身行礼,“这便是京城有名的’病美人‘徐世子吗?下官沈临安,见过世子。”
徐原青垂眸看他,端了金尊玉贵的姿态,咬嚼他的字眼,“下官?”
向长宁接受,“沈大人现下任刑部侍郎。”
蛰伏了几年,一跃千层,红袄加身,是朝中多少人明争暗斗几十年都求不来的,而他不过用了几日时间,可见城府,可见手段。
徐原青望着端着谦卑姿态的沈玉泽,眼中不喜不怒,冷冷应了一声,扭头看向长远,原以为他遇故友,目光该全在故友身上,不想一下闯入了他深邃的眼眸中,自己都不由得惊了一下。
向长宁也上前,“世子寻我有事?”
宣平侯府的马车慢慢悠悠而来,徐原青神色淡然的望向她,睁眼说瞎话,“特意来接你。”
向长宁吃惊,“接我?”
徐原青瞥向长远,他立刻懂了意思,上前来接话,“是啊,我和世子约好了来接你。”
向长宁看懂了两人的一唱一和,似笑非笑的盯着他们看,“那可真是多谢了。”
她转身与沈玉泽简单交代了公事,行礼后上马车等他们。
沈玉泽:“阿远可有空?”
向长远正要应答,徐原青便抬手阻拦了他上前,神色凛然,“三公子应了我母亲要到家中用晚膳,沈大人邀约还是改日吧。”
言罢,面对向长远茫然无措的神色,忽视沈玉泽得体的笑意,将向长远直接拉走。
上了马车,向长远还在愣怔。
向长宁才去找过他,看他们风尘仆仆的模样就知道赶得急,直截了当的问,“世子有事?”
徐原青不答反问,“你知道你弟和沈玉泽相识吗?”
向长宁摇了摇头,她确实不知此事,适才听两人相识也有些惊讶。
向长远回过神来,拍了拍脑袋让自己清醒些,将他与沈玉泽相识的事情说清。
他与沈玉泽相识于徐州,彼时沈玉泽是个书舍的教书先生,而他是个江湖游侠,因二两银子结缘,向长远听说郭娘子的酒好,无人能过三巡,他好奇好酒贪杯,醉的不省人事。
是沈玉泽替他付了酒钱,还寻了客栈安置他,不留姓名,是他清醒后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人找到,两人一见如故成了至交好友。
他辗转几城,复回徐州却不见他,也拜托人寻他踪迹,可多年来了无音讯,还以为再见不到,昨日他与徐原青说话时乍见眼熟的人影,匆忙追去却追丢了人,不曾想今日在此场景重逢,心情一时难以言喻。
听完,马车内的人都陷入了沉默。
“你与沈大人的事先不谈。”向长宁看向徐原青,见他神色凛然,想着适才他对沈玉泽的态度,说出猜想:“世子特意来寻我,是知道见我的是沈大人?”
徐原青:“你原来不是要见江丞相吗?”
向长宁点了点头,年关将至,兵部的一些琐事需要找江丞相商讨一下,她应约前来,接见她的却是沈玉泽,说江丞相今日突太子召去,他取了书信自证是是江丞相的门生,代为处理。
“向家军回京那日,太子惊马,危急关头有人拼死治住了疯马,那人便是沈玉泽。”徐原青静了心神,一面调节着气息让身子骨好受一些,却又要提起精神与他们说事。
“是他?”向长宁和向长远异口同声。
向家军回京事关重大,太子惊马且算意外,但还是办事不力,他自然不会允许人传,故此气怒斩了饲马的人,封锁了消息。
此事知道的人少之又少,救他的人更是无人所知,若非徐原青让柳谦盯着沈玉泽,恐怕他也不知道。
向长宁本对他印象不错,听了徐原青的话冷冷笑道:“我道之前不曾听闻他的名号,怎么突然就官至四品,原是借了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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