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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原青也不急切的追问,故作疑惑的垂眸看向张申,将脚收回,扭头向肖征寻求答案:“诛九族?”
肖征还未回答,张申就害怕了起来,略过徐原青往沈齐文脚下去,连连哀求他救自己,满堂臣子惊愣,一时间议论纷纷。
见状,徐原青垂眸冷笑,不置一词。
沈齐文恼羞成怒,一脚将人踹开,怒喝:“放肆!”
肖征作为刑部尚书自然看清了这局面,只是此时不是深究此事的时刻,忙叫人将张申先带下去,随后再审。
乱局结束,徐原青淡定的坐回椅子里,手撑着小几休息,他大病未好不能动气,刚才情绪有些激动了,现下身子骨有些难受。
向长远:“大人,证词既不属实,那便重审。”
是以,肖征对寻娘进行审问,公堂上,寻娘将血茴草售卖给太子一事一一说出,面对肖征的质询也对答如流,并且还有人证物证。
一炷香后,公堂复又安静如深夜,伫立的官员冷汗涔涔。
肖征沉了气,朝呆坐如偶的沈齐文求证,“太子殿下,此女所言可有作假之处?”
“孤的确寻过血茴草,是为徐世子所寻,此事众人皆知。”沈齐文目光如刀看向徐原青,声音也有些微颤,“只是孤并亲寻,此事是由莘正元负责,孤若是未记错,血茴草交太医院后,他还亲自去过侯府。”
寻娘虽然说是与太子交易,但与她对接的人一直都是莘正元,唯一见过的一次只有交血茴草那日,且那时太子也只是匆匆从廊下经过,并未与她面对面。
所以,沈齐文要是想将自己摘干净,其实也不难。
徐原青想着莘正元为他肝脑涂地,他却毫不犹豫的弃如敝履,一时间心情复杂,看肖征向自己求证,便点头应答,“是。”
陈文敬记录证词,见众人沉默,便搁笔发问,“姑娘可是苗疆女子?”
寻娘猛然一怔,点头承认。
陈文敬捡起笔来,一边记录一边问,“你可有在血茴草中下过蛊?”
寻娘:“未曾!”
“这血茴草乃是你所售,你又是苗疆女子,除了你还能有谁!”沈齐文冷笑,拍了扶手站起身来指着她呵斥,“孤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非要将刑部刑法受尽才肯说一句实话!”
向长远挡在寻娘面前,眉头微皱,“太子殿下!”他语气凌厉,带着愠怒,“滥用私刑乃是重罪!”
沈齐文震怒:“向长远!”
“呵。”徐原青发出嗤笑,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到向长远旁边,将他往边上扯了扯,从始至终不看沈齐文一眼,轻飘飘的说,“我前些日子中毒,肖大人亲自带人搜的院子,亦是蛊毒,且不是抓了一人?”
肖征:“是,只是尚未招供。”
“各有各的证词,寻娘已审过,就等小陈张嘴,且看谁的证词对得上。”徐原青抬眸看沈齐文,嘴角带着讥讽的冷笑。
沈齐文咬牙切齿:“孤倒要看看,到底是谁三番五次的要害徐世子。”
徐原青:“我也很是好奇。”
此案疑点重重,尚未理清,寻娘被重押回牢房,陪审官员也都散了,陈文敬亲自去审小陈,肖征被太子留下要问话。
徐原青倒是不担心肖征会站在沈齐文那边,肖征为官多载,老狐狸一只怎么会任由人摆布。
向长远和徐原青同行,四下无人之时,徐原青才问,“怎么是你?”
原呈书信的该是唐骄,来的是向长远,他很是意外。
向长远回答,“我原是和小公爷一道,他忽然说要去追什么狗,我便自己来了。”
徐原青想问的不是这个,看他一脸真挚,咬了咬牙说,“你是要站到我这边了?”
向长远笑笑,“还在考虑。”
徐原青翻了白眼,别开他走。
向长远巴巴的跟着他,一直把他送回家,还殷切的给李英请安。
李英本来万分着急,见到向长远后明显松了口气,拉着他不停的道谢。
拜冲喜一事所赐,徐原青一看到两人站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模样,莫名就联想到婆媳关系,鸡皮疙瘩掉一地,忙把向长远拉开。
李英笑吟吟的询问,“阿远,留下一同用晚膳可好?”
不等向长远回答,徐原青就替他做了决定,“娘,他忙得很,没空,以后再说。”
向长远看他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便道,“也好,日后再说。”
左越挠头,看着离开的向长远,小声的呢喃,“世子,你是不是不喜欢向公子啊?”
徐原青余光看到李英殷切的目光,果断摇头,“不喜欢,傻了吧唧的谁喜欢。”
左越见步伐稳健的向长远明显抖了一下,加快了速度跑出了府。
深夜,徐原青捂着汤婆子在床上坐着,许久才听到窗户有声响,柳谦一边掀面具一边往里走来,近了才见脸上有几道红印。
徐原青还以为是伤,结果看他抬手一抹晕了一脸,瞬间就黑了脸,他这病残的身躯等着他,他居然寻花问柳去了。
柳谦对他的黑脸熟视无睹,自顾到架子上拿药,到床边灯盏下撩开衣袖,手腕上明晃晃的两排牙印,他一边上药一边汇报寻娘和小陈的情况。
药膏擦在伤口上他只动了动眉头,依旧淡然自若,“肖征已经派人看守莘正元了,上报停了他的职务。”
徐原青盯着他手腕上的两排牙印看,咬的不深,但以柳谦的身手,这个牙印肯定是他自愿的才能留在身上,他没有多问私事,而问正事,“嗯,小陈明日能招供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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