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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赏樱会一见,他才明白自己居然下错了判断。
守不住本心、闹出了笑话的,竟是那个一贯喜欢展示优雅大方的魏熙然。
顾震苏行走商场的时间比裴御东早很多,看人的眼光也狠辣。他从来都瞧不上表弟的这位娇滴滴的表妹,觉得她太假。奈何景山好多男孩子就是喜欢魏熙然那种装腔作势的范儿,觉得她很仙、很娇、很有气质。
这下,人家真正的牧小姐,大家闺秀的气势一拿出来,魏熙然的老底可是被掀了个底儿掉。
可笑裴御东那几个人,还是被魏熙然迷得五迷三道。……又或者,是存了什么其他的想法?
顾震苏对表弟的心思懒得揣测,他已经对牧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牧世叔、世婶,请进,今天的活动在暖花房外的院子举行,家父家母、家叔和家姑母现下已经在那边了。”顾震苏做了个请的手势。
顾震源也是满面笑意。十七岁的少年,还挺老成,虽然看得出他好奇,却没有多搭什么话,跟他大堂哥做出一样的姿态,请牧家三口进入。
上辈子,牧锦虽没去过顾孟两家,但孟家犹在远处眺望过,不过顾家就真是从来未曾得过一见。仔细看来,倒是有种三四十年代东西方结合的洋派作风,大宅里的摆设,时而出现博古格与青花瓷,时而又是珐琅瓷和玳瑁制品,倒也相得益彰,看得出主人的品位亦是不差。
穿过了宏伟的大厅,又走过好长一段大理石长廊,经过一座精致的小院、洁白的石像,绕过灌木树墙,从一道巨大的拱门出去,这才到顾家的后院。
暖花房,说是“房”,看起来怕不有六七亩地大小,外围全是一格一格的玻璃窗,有种一眼往不到头的感觉。
为了几乎只能开花一年的牡丹,这个花费真是太奢侈了。牧锦偷偷计算了下顾家大宅、草坪、花圃等一年的维护费,算了半天,放弃了,这个花销是个巨数,可见顾家庞大的财力有多惊人。
牡丹花会比赏樱会的时间短,而活动却也不少。顾家请了个据说是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在花房的旁边搭建了戏台,一个下午锣鼓喧天,让老爷子老太太以及各家太太们欣赏。其余品茶、品酒、品咖啡、品雪茄,各随其便。
当然,重头戏自然还是要去暖花房中欣赏特意从洛阳请来的牡丹珍品:花王姚黄、花后魏紫,以及赵家米分、欧家碧,还有各种盛开的名花。
这次路家并不在被邀请之列,孟家、裴家和江家倒是也都有幸参与。牧锦与江氏兄妹、孟令晨等自然又是同进同出,关系越变越好。
“难为你居然能够在戏台那边坐了一个小时!”江丹姿很惊讶,“你不觉得听不懂,坐着很闷吗?我刚才找了你半天,就是没想到你会在听戏!”
孟令晨也说:“阿锦是为了陪牧世婶?”
牧锦含笑,“也不是,其实要听懂戏词是有点困难,但是大致的动作还有场景,是能够表达出在说什么样的内容的。就好像歌剧,更听不懂,可依然能看得明白,不是吗?文化这种东西是共通的。”
“嗯,你讲得有道理,”江丹姿若有所思,“是我太拘泥于唱词。”
孟令晨肯定是点头不迭。
江劭峥不经意地瞥了眼牧锦。他感觉,这个女孩给妹妹带去的正能量确实不少,以往魏熙然只会跟江丹姿一起抱怨这抱怨那。
如今裴御东和路仕铭倒不怎么跟这几人混在一起了,原来维系他们之间关系的人是魏熙然,如今魏熙然不在,路家又不在顾家的邀请之列,裴御东远远与几人颔首打过招呼之后就走开了,觉得与他们在一处颇有些尴尬。
“阿锦,不如我们去顾家前院的迷宫玩,怎么样?”江丹姿提议,“我好想一个人走一次!每次都是迷路了被人带出来的,好丢脸。”
牧锦讶异,“怎么,那么难?”那树墙看起来也不大啊。
“可不是吗!”江丹姿说到这个就满脸的跃跃欲试,“真的是九曲十八弯的,我到现在还记不住路。”
“好啊!”牧锦提起了兴致。
几人没有从大宅里走,而是从大宅旁边,绕了老远才绕到前面,却在侧面的石亭里望见了孟氏双雄与顾震苏,三人身边还围绕着一群少女,听他们在说着什么有趣的事情。
“那次去塞伦盖蒂大草原,我自己要了地图,不想让导游跟着,便开了车子,一个人深入狮群腹地,哪知道正巧看见新老两代狮子王的更迭,打得是精彩纷呈!而且因为我靠得太近,所以竟将自己陷入了险境!……”说话的人是孟令煊,这位孟家二公子跟敏豪生男爵似的,最是喜欢吹牛,而且他每次说得眉飞色舞抑扬顿挫,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亲身经历过。
周围的少女们都配合地露出了惊吓的表情。
孟令晨撇撇嘴,“我呸,他哪次去非洲我不在?从来没听说过有这回事。”
听见他这么给自己二哥拆台,江丹姿和牧锦都捂嘴偷笑。
四个人的身影太明显,顾震苏明显是发现了他们,站起身子,从围着的听众中间走出,往他们这边走过来。身后的孟令煊还讲得起劲,孟令檀也不打断他,自由自在地靠坐在躺椅上,饮着冰凉的酒水。
“去哪儿?”顾震苏笑眯眯问着。
“震苏哥,我们想去走你家的迷宫。”江丹姿第一个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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