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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面平静无波,那是燕璟曾经领的差事,为先太后祝寿所建。记忆里应是碧水映澄天的美景,如今却笼罩着浓浓阴气,绕着湖心的万寿台悄然盘旋。
许是积怨太重,不过被她轻飘飘的看了几眼,“它”竟如受惊的野兽般叫嚣起来,灵台处隐约受到些压迫,像是在对她示警。
见此,阮桑枝反倒来了兴致。
一时间驻足而立,默然注视,果然激怒了“它”。霎时,那团阴气凝成数道箭镞似的形状,朝她疾刺而来。
心口的煞气随之翻腾,发了疯似的冲击她那已经是强弩之末的灵台,强烈的痛楚瞬间蔓延至每一寸血脉。
……这反而令她清醒。
四肢百骸的疼痛最终被灵魂深处的兴奋压制住了,有如山海呼啸般的威压自阮桑枝周身倾覆而去,天地间似乎有流风涌动,明镜池的死水也不得不翻起着阵阵波澜。
“下雪了?”
茯苓惊讶的伸出手,片片晶莹的雪花落在掌心,经久不化。她却没什么闲情去欣赏,只是满目担忧的凑上前,替阮桑枝拂去鬓边碎雪。
阮桑枝拍了拍茯苓的手背表示安慰,而垂在袖中的指尖熟练掐诀,强行封住煞气乱窜的灵台,尽量让自己看上去轻松些。
“走吧。”
这雪不干净,淋久了没什么好处。
春华宫就在不远处,里面要暖和许多,阮桑枝一踏足这里,就被数道目光盯上了。
林筝筝柳眉微拧,起身将她扶到自己身边坐下:“不是说你痊愈了?我怎么瞧着还虚的紧呢。”
“总要循序渐进的。”鬓角似乎出了些薄汗,这模样落在其他人眼里,确实有些狼狈。
阮桑枝笑了笑:“倒是你,怎么来这凑热闹了?”
闻言,林筝筝冷笑道:“可不是?淑妃妹妹在京城里无依无靠的,生怕宋昭仪把她吃了,急得几次三番寻本宫过来护她。”
阮桑枝顺着看过去,只见座上有个妩媚动人的女子,也正瞪着林筝筝。
四目相对,沈淑妃收敛神色,对着阮桑枝露出一个假笑:“今日请贵妃姐姐前来,实在唐突,妹妹先给姐姐赔个不是。”
“只因为陛下有令在先,若姐姐身子好了,便让太后娘娘将凤印交还姐姐,妹妹也是一时情急才无礼叨扰,姐姐勿怪。”
交还凤印?萧洪山在搞什么幺蛾子,难怪他这些日子面都不敢露,莫非真想用这些手段将她困在后宫?
迟疑的片刻,便被坐在林筝筝另一侧的女子抢了先:“虽说有令在先,但诸位眼见为实,贵妃这身子……不宜思虑过重,还是太后娘娘代管合适。”
阮桑枝循声看去,她是认得这位美人的,在自己回京之前,宋清姝可是众望所归的太子妃,如今,想必已经是宋昭仪了。
两人目光对上,宋清姝对自己的敌意还是那么浓,真是造化弄人。
阮桑枝叹了口气:“昭仪说的有理,本宫——”
沈淑妃眼见她不想掺和这事,忙瞪了一眼宋清姝,然后无比真挚的望向阮桑枝:“此等大事不容儿戏,陛下本就有过吩咐,宋昭仪欺辱臣妾也就罢了,竟敢忤逆陛下的意思!”
“请贵妃娘娘为臣妾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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