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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莫名其妙养成的坏习惯（第1页）

卡尔离开后的第一天，班上的氛围十分压抑。早吃药课时，有人试图效仿卡尔，但梅登女士可没惯着他，直接让保安和护士给他灌药。

不少男孩都希冀地盯着教室前门，希望有一位慈祥的神父出现在那里，并且指责护士和保安的做法一点也不人道主义。

那个男孩一整个上午被绑在椅子上，而神父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我不由开始思考，如果世界上真的有神，祂为什么会准许这样的事情生？

下午自由活动时，我找到克鲁格，把这个问题和他说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拯救卡尔的并非是哪位神父，也不是神父口中的人道主义，而是他有一位位高权重的父亲？”克鲁格说道。

“你又不在现场！”我不愿意相信克鲁格的话，急道，“当时神父一说梅登女士她们的操作没有人道主义，当时就把她们镇住了！如果不是人道主义，她们会这么驯服吗？”

“那你说说人道主义是什么？”克鲁格反问道。

我哑口无言——我还真不知道人道主义是什么，只是本能的觉得这个词很有温度。

“你再看看周围，艾达，把几百个十一二岁的男孩关在一个类似于集中营的地方进行性别纠正，这种事情真的人道主义吗？”克鲁格问道。

我被这话震惊了，克鲁格欣赏了一下我的表情后，说道：“看来你也意识到房间里的大象咯。”

晚上，这节吃药课没有任何人捣乱，所有人都乖乖地把药吃下去。

这几天的晚吃药课已经把能播放的电影都放完了，梅登女士见我们没有作妖，便开始给我们播放新闻。

虽然我以前也不怎么关注新闻，但在性别纠正中心里，我从来没有觉电视新闻居然能这么好看，就连广告我都看的十分投入——看完之后，大部分新闻都忘掉了，就仿佛过去的两个小时被抽走了，雁过无痕。

唯一记得的事情就是，一群退伍老兵因为退役待遇问题在菩提树下大街露营示威。老兵们被武装到牙齿的警察包围。警察们严阵以待，而老兵却只穿着统一的迷彩体恤衫和迷彩裤，手无寸铁，胡子拉碴，神情萎靡，看上去就像一群流浪汉。

记者采访了一位名叫卢卡斯迈尔的老兵，迈尔愤怒地对着话筒说：“当那些异空间怪物入侵时，是我们把它们赶回了北极圈，可他们现在却抛弃我们，还说我们是精神病！我们之中有些人确实出现了一些精神上的症状，但这还不是因为我们在和恶魔们战斗！这不公平，我要求他们兑现当初的承诺！”

之后几天的新闻里，我再也没有看到任何有关菩提树下大街的这群老兵们的消息。然后我很快就在接踵而至的各类医疗检查中忘掉了此事。

除了一成不变的身高体重肺活量和血压心跳以外，今天的这次体检还加上了胸围的测量。

轮到我进入查体的小房间里时，那位女医生示意我坐在床上稍微等一下，她扶着腰做了个伸展运动，并且叹了口气。

她看上去比较和善，于是我问道：“女士，你为什么要叹气呢，难道我身上有什么问题吗？”

“和你关系不大。”医生说道，“我想的是，以后谁会娶你们这样的……不正常的人。不对，‘不正常’不太恰当。你们经过性别纠正后，比起自然的男性女性，你们是不自然的人。”

说着，医生打量我一番，拿出一面小镜子让我捏着，然后把我梳好的头揉乱，说道：“你的底子还算不赖，头再长一点的话，咋一看其实很难分辨出你是男孩还是女孩。现在纠正性别，对育影响也不大。在家里有试过女装么？”

“我的姐姐以前想让我穿她的小衣服，但我不乐意。”我实话实说道，“不过学校里的性别交换日我倒是参加过。”

“等你出院了你可以试一试能不能在性别交换日拿个奖。”医生说道，“现在，躺在这张床上。”

检查途中，她忽然又说道：“你知道那个橄榄球吗？就是鼻梁骨被人打断的那个家伙。”

“是我舍友干的。”我自豪地说道，“他带着两个小弟来抢我们的晚点，卡尔用头锤打烂了他的鼻子。”

“头锤有这么大的威力吗？这个卡尔真是个暴力狂。”医生说完又叹气。

“哦，我想起来了，橄榄球还面朝下摔了一个大跟头。”

“怪不得。”医生说道，“他本来就胖，现在还几乎毁容了，就算纠正了性别，以后也不会有人喜欢他的。他这辈子算是毁了。”

“也许你们能帮他整容？”

“我们有最好的整容整形医生，但在这里，他们只负责性别纠正。就橄榄球那样的，想整形也得先减肥。就算减下来，整形费用也不便宜。”

医生的话让我恍惚了一下——我开始同情起橄榄球来，抢别人点心不是什么大事，他却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

检查完后，医生便让我离开。

大约五天后，等我再次进到查体的小房间里时躺好时，医生忽然倒吸一口凉气：“你这是怎么搞的？怎么成这样了？”

我很慌，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怎么【屏蔽字符】一个大一个小呢？你自己偷偷揉了的？”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管摇头否认，至于自己到底有没有揉完全想不起来。

医生帮我按了按，问我疼不疼，我回答说不疼。但她显然不是很放心，让我做了进一步的检查。

性别纠正中心比较方便的一点就是我不必拿检查报告。医生很快得出结论——没什么好担心的，以后会对称起来的，并且警告我不要偷偷揉它们。

要揉的话，也要对称揉，不然一边大一边小，不好看。

医生的这些话让我当场羞耻心崩溃，行尸走肉般回到班上，上完早上的课，回宿舍躺尸。躺了一会儿，猛然现自己就像木乃伊入检时的姿势那样，双手交叠放在胸前……

我真想一头创死在墙上啊啊啊啊！我什么时候养成的这个习惯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