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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体的迎风面更容易形成山洞,戚景思是从小漫山遍野疯大的,多少知道些,他很快便带着言斐找到一处不大的山洞。
进入山洞后,他脱去身上已经湿透的外袍,从里面摸出个火折子,好在火折子套在竹筒里还没打湿;他两口气吹燃火苗,照亮了言斐吃惊的脸。
“你……”言斐顺着火光还是盯着戚景思的手,“怎么带着这个?”
鹤颐楼的小少爷和户部尚书的小公子,理应是连火折子是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的,谁能猜到戚景思是个乡下长大的野孩子。
戚景思也没搭理言斐的问题,转身就着光亮在山洞里找了些干草枯枝,升起一簇火堆。
“你愣着干嘛?”他捡起方才的外袍,就着火烤;山洞里就俩人,他说话时也没抬头,“刚没淋湿?”
言斐走到火堆旁坐下,心不在焉地解着盘纽,眼神还是盯着戚景思的右手,刚想开口,却被一声布帛撕裂的声音打断。
天已入夏,人们都换上了薄衫。
戚景思的外袍很快就烤干了,他随手撕下一段袍摆的布料,抬头对言斐道:“手。”
“啊?”
言斐还念着自己的小心思,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戚景思的意思;他慌忙间伸出右手,乖乖地掌心朝上递到戚景思眼前,像是在书院犯了错的学生等着先生的戒尺。
“我又不是朱夫子。”戚景思抬眼扫过言斐脸上复杂的神色,没好气的话便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叹气道:“受伤的那只。”
“我没事。”言斐不好意思的收回右手,重盯着戚景思的,“你……”
他话还未来得及出口,一把被戚景思攥住了左手的腕子。
戚景思一把撸起言斐的袖口,之前的刀伤的确已经结上了血茄,看着不深,只是伤口周围的皮肤隐隐有些泛红,大概是被雨水泡的。
“真的没事了。”言斐的声音很小,被戚景思握着的腕子轻微地颤抖,“倒是你的手……”
戚景思立刻松开言斐的腕子,受伤的右手不自然地让身后藏了藏。
大约是与头狼搏斗,他举起木棒时被狼爪抓伤的,许是因为当时的情况千钧一,他自己都未察觉,只在方才雨水浸透了伤口后,右手小臂处才传来隐隐的痛感。
连自己都未察觉的事,他不知道连路都瞧不清的小瞎子是怎么现的。
只是他现在突然就读懂言斐方才复杂神色里的东西,像极了林煜每次看完他跟人打架后的眼神——
担忧。
比起林煜隐忍、冷淡的性子,言斐的情绪更加直接。
他偏过头去不看言斐,假装拨弄着面前的火堆,背在背后的右手却被一只冰凉细滑的手握住。
言斐的手指青白修长,衬得之前从指缝渗出的鲜血格外明艳。
戚景思望着面前的火堆,好像还是能看到昨天的画面。
“让我看看,好不好?”
言斐抓着戚景思的手腕,慢慢带到自己跟前,他的动作明明和声音一样轻柔,却好像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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