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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嫂守寡多年,虽已人到中年,却是风韵犹存。俏脸蛮腰,**,身段儿百里挑一。
邱持贵早年丧妻未及续弦,对王嫂垂涎日久,只因顾虑秦矗有意,不敢与他争风。昨日秦矗将王嫂一顿好歹,心里有数了。当时过来说了一番体己话,又送了白药,这会儿借故瞅她伤情,又来嘘长问短。
王嫂搬凳让座,再三致谢,还称赞他不拿大,为人和善。
邱持贵一见这么投机,心里乐滋滋的,沉着屁股七拉八扯起来。说着说着一双贼眼直勾勾地落在王嫂的胸部上,话里也开始夹杂一些挑逗的言语。
王嫂这才意识到他在打自己的主意,感觉就像一脚不慎踏进了臭水沟,恶心得不行。但她知道这也是一个惹不起的主儿,不敢跟他红脸;而且还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如今自己也没了出入自由,如果求他帮忙去娘家探个信儿啥的,倒是找不到更方便的人了。有事的时候跟他搭话,没事的时候避着点儿,在太太抬眼皮底下谅他不敢胡来。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拿些没要没紧的话搪塞了一番,便委婉催他离开:“邱爷您忙您的,往后少不了要劳烦邱爷,这会儿我得去伺候太太了。”
邱持贵反话正听了,以为王嫂要拿自己做依靠,暗地里欢天喜地,也不好再待着了,当下退出来,又说了一声:“回头再来望你。”
王嫂怕他杀回马枪,赶紧到易婉月房里来。
易宛月对王嫂挨打心里过意不去,又拿出些碎银,说:“昨晚流不少血,托人买点阿胶补补身子。”
过了一旬,王嫂思母心切,自己没法抽身,无奈求邱持贵代为往娘家跑一趟,并把易宛月给她买阿胶的银子包好带去。
邱持贵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到了王嫂娘家,她娘见来了个老男人,只当是女儿新找的晩伴儿。虽不中意,但也不敢懈怠。让儿子、儿媳备饭。
邱持贵口里说“不吃了”,屁股却沉着不走。未时时分饭菜才上桌。王嫂的胞弟殷勤劝酒,邱持贵贪着杯中物,午饭吃成了晚饭,直到太阳下山,吃了个半醉,才起身话别。
兴高采烈回来,跌跌撞撞扑进院门,要去给王嫂回话。
王嫂隔窗望见,晓得他喝高了,怕他闯进房里来,赶紧走到院子坪里迎他。
此时已是点灯时分,一应人员都在屋内歇着。邱持贵酒壮色胆,见王嫂只身一人,把她推到黑暗旮旯,一双铁钳般的手紧紧抱住,杵着臭嘴狗啃骨头似的亲吻。
王嫂吓得簌簌抖,挣他不脱,心里犯急,却又怕别人瞅见出丑,不敢呼喊。
邱持贵见王嫂不吱声,以为顺从,欲火难耐,放开胆子扯她裤头。
禽兽勾当就要得逞,冷不丁头被什么东西狠狠抓了一把,一愣神,肩头上骑着一个毛茸茸的活物,顿时一肚子马尿化成了冷汗,心惊肉跳也顾不上王嫂了,把那活物甩开正要逃,一个大汉挡住他,一柄短刀透着寒光直逼眼前。借着夜色透出的微亮,认出是耍猴人,吓得骨软筋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哀告说:“兄弟,有话好说。”
王嫂趁机脱逃回屋,迎面遭遇曾皋。
这一出前前后后都被曾皋窥在眼里,犹犹豫豫不知道该不该替王嫂解围,就在这时耍猴人领着老猴儿越墙而入,吃一惊不小,猜他一定有来由,竟不声张默默等着事情的展。
那天他从总督府回来与耍猴人照过一面之后,心里有了警觉,但事后多次跟踪,却没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不过是在街头驱着猴儿表演些玩意儿,也不和人私下来往,看上去就是一个以耍猴为业的艺人。易婉月烧香遇险,他曾探问范胜和张二作贼人说过什么,两个奴才口风紧,愣说没听清。耍猴人乘船离开天津,他也知情,耍猴的走南闯北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然而这会儿突然夜闯秦府,却是十分意外。此时方知这个人奸诈狡猾。他正作壁上观,不料被王嫂撞破,于是借坡下驴灵机一呼:“有贼,快来人!”
一语未了,十来支火把呼啸而出,将耍猴人团团围住。
耍猴人用短刀压住邱持贵,另一只手从包袱里掏出一个镜匣大小的纸盒交给老猴儿。老猴儿捏着一炷已点燃的棒香,离那盒外垂着的引子仅一尺之距。
耍猴人冷笑嚷道:“这是火药,谁敢过来,我就让这儿变成火海!”
众人面面相觑,连连后退。
曾皋喊一声“别让这贼跑了”,便进屋去告诉秦矗。
秦矗听说外边吵闹的是耍猴人,顿时面如死灰,暗暗惊疑:邱持贵亲眼目睹他坐船走了,怎么又回来了?
原来耍猴人那天傍晚拦截易宛月被两个轿夫惊退,并未走远,在墙后潜蛰片时,等他们离开,便跟梢到主鳳茶樓。因摸不清秦矗底细,不敢贸然行动。
他估计易婉月回去会对秦矗说起,秦矗一定会提防,第二天使了个瞒天过海之计,假装坐船离开。为了让秦矗上当,又买通了张蛤蟆。走了一程打个回转,乘其不备趁黑摸进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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