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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留呼出一口气,摸了摸胡子:“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姜青诉眨了眨眼睛,回想起自己失去意识之前瞧见的场景,顿时啊了一声。
沈长释与钟留双双抱在了一起,同时扭头看向她:“怎么了?”
“无常大人呢?哎呀,这梅庄中有个梅树怪的很,这事儿得与你们说说。”姜青诉转身,拉开了房门,大步便朝单邪的房间走去。
姜青诉走后,沈长释与钟留一同将头探了出来,面面相觑了会儿,吞了口口水,慢慢跟了过去。
半刻中后。
姜青诉放下手中的杯子,呼出一口气,认真道:“所以说,我觉得那棵梅树不简单。”
“你在里面瞧见了李慕容?”钟留眯起眼睛:“难道是李慕容的魂魄?”
“极有可能。”沈长释道:“魂体不全者无法过奈何桥去投胎,故而李慕容连着几日都在奈何桥上游荡,不是她不想过桥,而是根本无法过桥。”
“什么东西能吸人魂魄?就连白大人的魂魄都被吸走了。”
钟留刚说完,一直靠在窗边的单邪才开口:“梅灵本体。”
“这么说,梅庄内有梅灵?”沈长释嘶了一口气。
姜青诉问:“什么是梅灵?”
“天下万物有清有浊,皆可修炼,清者为灵,浊者为妖。”单邪道:“梅灵便是梅树清修而成,能吸人魂魄的,少说也有五百年的道行。”
“比我还老。”沈长释抖了抖肩膀。
钟留问:“那怎么办?梅庄门前放着的恐怕就是本体上的梅枝,有辟邪的作用,地府出来的身上都是阴气,如何能进去?”
姜青诉抿了抿嘴:“既然无法进去,那便引他们出来。”她朝钟留笑了笑:“你不是说再过两日,琅城便有个花灯节吗?即是琅城的人,没理由缩在家里,只要梅庄主人出来,我们便有机会接近。”
钟留被她笑弯了的眼睛看了一下,顿时脸红地撇过头去,嘀咕了一句:“白大人能不能别老对着我笑。”
沈长释赞同地点头:“就是就是,我们钟留虽说活了两百多年,但还是个未开包的雏儿,您老用眼神这么勾他……”
姜青诉的笑容一瞬收敛,冷冰冰地看向沈长释。
沈长释赔笑:“是我多嘴了。”
单邪摇了摇头:“封。”
沈长释顿时瞪圆了眼睛,呜呜了两声,那张嘴不论如何都张不开,以方才赔笑的表情僵硬着。
姜青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着面前这三个男人,品行脾气各不相同,一个沉默寡言却十足霸道,一个多嘴啰嗦又思想龌龊,还有一个魁梧高大但是个容易脸红的主儿。
她在心底叹了口气,这群陪她以后共事的人,当真是有趣。
“那咱们便静等花灯节。”单邪说完,拍了拍沈长释和钟留的肩膀:“你们俩,去梅庄门口守着,若见可疑,再来通报。”
沈长释一脸委屈,然而无法反驳和求饶,钟留现下正好不能看见姜青诉,伸手捂着脸,拽着沈长释的衣领便要走。
姜青诉目送两名活宝离开,无奈地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一抬头,对上了单邪是视线。
“……”她眨了眨眼:“单大人有何指教?”
“你身上的一魂一魄,哪儿来的?”
姜青诉顿了顿,没明白:“什么一魂一魄?”
“我把你从梅灵本体手下救出,但你已有一魂一魄被吸走,故而魂体不全,记忆紊乱,沈是从哪儿帮你找的一魂一魄?”
姜青诉仔细想了想,原来她一睁眼发现自己在沈长释屋内是这个原因。
单邪没得到她的回答,啧了一声,朝姜青诉慢慢伸出右手,掌心朝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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