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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匣子一经打开,再提及角色之事便顺遂许多。
她放下酒杯,咽下喉中的红酒:“李导,听闻您近期有新戏筹拍,不知女演员的角色已定否,能否给我个自荐的契机?”
李文博听闻她欲参演自已的戏,眼中瞬间闪过亮光:“苏老师,您若有意出演,随时欢迎前来试镜。”
未曾拒绝,便意味着有戏,她与米丽丽同时松了口气,赶忙举起酒杯:“李导,那就这般说定了,试镜那日,还望您能知会我。”
“嗯,届时,我会联系您的经纪人。”李文博端起酒杯向她回敬。
瞧见两人如此轻易地敲定了角色之事,林薇薇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似乎不愿苏时墨这般顺遂,她主动插话进来:“李导,您这新戏何时开拍呀,我这部戏即将杀青,接下来暂无工作安排,不知能否给我个试戏的机会?”
她这番言辞说得甚是心虚,摆出一副晚辈的恭谦姿态。
一旁的米丽丽则在与苏时墨窃窃私语,声音虽低,却难以遮掩其想要吐槽的心思:“刚从你手中抢走一部女一,她哪有闲暇去试戏,这分明是想轧戏,听着就不怀好意,倘若试镜那日真与她碰上,你可得小心些。”
“嗯。”她点点头,席上众人在侧,未再继续与米丽丽低语。
李文博虽不知林薇薇所拍之戏,但知晓她是时屿白带过来的,这点情面终归是要给的,并且言辞极为客气,不敢有所得罪:“自然也欢迎林小姐前来试镜。”言罢,还端起酒杯向她敬了一杯。
“这有金主撑腰就是好,导演都对她这般客气。”米丽丽又忍不住在她耳边吐槽起来。
她今日前来之事已然达成,便无心继续留在此处,陪着众人应酬饮酒。
她端起酒杯,又向在座之人敬了数杯,寻了个借口先行离去。
在座诸位皆是精明之人,知晓她已饮酒不少,若再强留,待醉意上头,只怕她会败兴,尤其时屿白尚在此处,众人赶忙应和了几句场面话,便让她离开了。
一番周折下来,她喝了不少酒。
离开宴会厅后,她匆匆前往洗手间。
站在洗手池前,忍不住呕吐起来。
跟随而出的米丽丽,见她吐得面色苍白,抬手轻柔地为她顺气,满脸疼惜地说道:“虽让你向他们敬酒,可也不必如此拼命。”
她望着镜中略显憔悴的自已,用凉水冲了把脸,又抽出纸巾擦拭:“你既说了是来敬酒,若不拿出十足的诚意,人家怎会轻易放我离开,又怎会轻易将机会予我?”
在这圈子中,趋炎附势乃是常情。
她所言之意,米丽丽皆明了,却仍是忍不住心疼自家艺人,只盼她这番辛劳不会付诸东流。
想着,米丽丽一边为她顺气,一边抽出纸巾为她擦拭脸庞。
包中的手机,恰在此时响起,她接完电话,神色凝重地看向苏时墨:“公司这边……”
“你若有事便先去忙,我这边无需挂心。”瞧着她的神情,苏时墨便知晓,她这边是碰上了棘手之事,赶忙出言替她抉择。
“我已为你叫了车,回去时多加小心,到家了给我来个电话。”公司这边的事,她着实推脱不得,一边满心歉疚难以开口,一边又满心牵挂地叮嘱她。
“我都知晓,你先去处理你的事务吧。”苏时墨催促着她离开。
待米丽丽离开后,她从洗手间走出,只觉脑袋愈发昏沉,脚步也虚浮无力。
走廊里的灯光此刻显得格外刺目,令她不禁眯起双眸。
正欲离开,却听闻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回头望去,竟是时屿白。
“如此匆忙离开?”时屿白的声音在空旷的走廊中响起,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心绪。
她定了定神,竭力让自已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事情办完,自当离开。”
时屿白微微蹙眉,上前一步欲扶她:“你饮酒过量,我送你回去。”
她别过头,避开他的触碰:“不必。”
时屿白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苏时墨,你醉成这般,怎能独自回去?莫要为了与我斗气,而不顾自身安危。”
她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双眸:“时先生,我并非与你斗气,只是相较而言,似乎有他人更需你相送。”她移开目光,将视线落在跟出来的林薇薇身上。
言罢,她不再理会时屿白,脚下的步伐愈发加快,径直朝出口匆匆走去。
刚踏出酒店的大门,一阵凉飕飕的风猛地袭来,她不禁浑身打了个寒颤,双臂下意识地抱紧了自已。
正欲伸手打开米丽丽为她发来的订单,一辆线条硬朗的路虎车稳稳地停在了她面前。
车窗缓缓摇下,映入眼帘的,是贺朝阳清秀温和的面容。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贺朝阳的声音温柔且充满关切。
“不用了,经纪人给我叫车了。”苏时墨颇为诧异,抬眸看向他。
贺朝阳径直从车上下来,展开身上的大衣,轻柔地为她披上,温声道:“车不是还没到嘛,这么晚了,还是我送你吧。”
他抬手帮她打开车门,动作自然流畅,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两人多年未见,再三拒绝的确不太妥帖,她只得低头取消手机上的订单,轻声应道:“那就麻烦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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