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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来问他:“那它们听得到我们在讨论它们吗?”
初阳笑了,道:“能。”
“真好,这样也不至于是毫无感知地活着。那红玫瑰呢?”
俩人又到装红玫瑰鱼的鱼缸前,初阳说:“你家也买了红玫瑰的。”
“但我爸我妈哪里会跟我讲这些?又不像你妈妈,她什么都跟你说。”明来道。
“是哦,那我跟你说。”初阳一直衔着笑,很开心,“红玫瑰发情的时候会出现一种婚姻色,你看那一缸。”
他激动地指着旁边一个稍小型一点的鱼缸,里面的鱼儿均成红色,鱼嘴至鱼鳍有一条细长的黑线,这条黑线在轻微地闪现蓝色光泽。
“它们……这个鱼缸里面的是不是亲鱼啊?”明来问。
“是。”
于是俩人认真数起了数,尾部更红的是雄鱼,尾部发黄的是雌鱼。但是鱼儿游得太快,他们的眼睛看不过来,最后只能放弃。
正要去看另外的鱼种时,初阳又补充:“听说当两条雄的红玫瑰相遇,他们会各自旋转,以使婚姻色变浓,这样就能显示自己的美丽。”
“是吗?”明来半信半疑地问。
“当然。”初阳面上笑得开心,其实心里有些忐忑,因为他怕明来听出来这是他故意的断章取义。
之后他们步行去了菜市场,然后茫然地站在入口,不知道要先往哪边走。
菜场入口和宽阔地带都有很多推着推车运货的年轻男人,穿着统一的皮大褂,背面印着商铺或者品牌名称。
俩人站在入口,看着菜市场里面,带着孩子与老板讨价还价的中年女人,背着书包窜来窜去还不归家的高年级学生,抽着烟挽着裤腿走来走去不知道干嘛的中年男人……混乱又鲜活。
他们身后有个卖烤红薯的络腮胡男人,穿迷彩大衣,戴个黑色捂耳罩,脑袋瑟缩在竖拉起来的毛衣领子里。
推车上有个钢铁烟囱,冒着木炭和红薯香气混杂的清浅蓝烟,蓝烟融进已经起了雾气的薄夜里。
初阳打了个喷嚏,然后说想吃。
明来说好,先他一步走到推车前,还没开口就见男人的眼睛一下亮起来,仰头看向天空。
明来顺着他的视线也向上看去,看到大颗大颗的雪花飘落。
而初阳站在明来身后,目光定于明来仰着的侧脸上。猝不及防,他打了个喷嚏。
明来对那个老板说:“两个烤红薯,谢谢!”
他们很少来菜场,摊位上的菜被人们挑挑拣拣只剩没人要的,洒上点水充新鲜他们也看不出来,心里想着的是到底要晃到何时才能回去。
红薯刚好吃完时,他们逛到了海鲜区,初阳问明来想不想吃海蟹。
明来摇了摇头,说他爸妈估计没心情吃,简单买一些就好了。
说完要从海鲜区出口走,却忽被初阳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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