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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页（第2页）

  病房里。

  朱素梅半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笑，听着旁边人喋喋不休，偶尔还能回应一二。

  气氛算得上融洽。

  顾希安走进去时，聊得热络的两人不约而同噤了声，齐刷刷转过头看向她，眼睛亮亮的，一副了然于胸的神色。

  柜子上的玻璃瓶换了的花材，春意盎然，床头放着一盘洗好的车厘子，放在伸手就能拿到的位置。

  &1dquo;有人来过啊，奶奶。”

  &1dquo;说是你的朋友，还以为你知道呢。”

  住院期间，除了家里人的例行照顾，鲜少有外人来探望，老太太也很纳闷。

  &1dquo;有说名字吗。”

  &1dquo;说了，是叫小李吧，”边说着，像是不确定似的，突然去问隔壁床，&1dquo;瞧我这记性，转头就忘了。”

  &1dquo;叫&1squo;李廷’，我还记着呢。”

  曾奶奶咬了一口切好的香雪梨，确实爽口。

  &1dquo;对对，傍晚来的，坐着陪了好一会儿，刚走没多久。”

  提示很精准，轻易锁定在那个具象的人身上。

  顾希安没有作声，老太太以为自己说错话了，忧心忡忡地问：&1dquo;是认识的吗。”

  &1dquo;嗯，没事。”她安抚地笑了笑。

  住院部的后边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公园。

  天气好的时候，病患们都喜欢来这里散步晒太阳，一到晚上，并不完善的灯光效果将四周围衬得尤其静谧阴森。

  如果不是特意往之，没什么人会到这里转悠。

  例如，他们。

  沉默不语的两个人在公园里顺时针绕了一圈，回到最初的起点。

  &1dquo;谢谢你来看我奶奶。”

  分道扬镳之前，她把欠他的道谢补上。

  厉挺问：&1dquo;奶奶生了什么病。”

  敏感地察觉到主语紊乱后，顾希安望着他，心想着怎么把他们之间的种种交错整理清晰。

  其实并不容易。

  轻叹一口气，她走到附近的公共长凳上坐下。

  &1dquo;帕金森，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无法根治。”

  明明是难过的字眼，用平静的口吻叙述，失落里多添了一层无力感。

  &1dquo;会好起来的。”他说道，语气诚恳。

  顾希安下意识摇头，顿了顿，似乎想通了什么，又重复了一遍动作。

  &1dquo;厉挺，你了解我多少。”开口便是利刃出鞘。

  年龄，学历，工作，家庭，关于&1dquo;顾希安”这名字背后意味着什么。

  他大概一无所知，才会觉得他们之间可以有选择和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