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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赌博（第1页）

两个老人的忧虑将凯特与人群隔离了，凯特的活动范围被限制的很小，他们坚信不能让凯特接触到任何世间的不良言行，一个不慎或许会引这孩子骨子潜藏的黑暗本能。

凯特一岁半就开始识字了，他从来不需要重复学习已经学习过的东西，他那常的记忆、学习能力让两个老人感到惊讶，但是他所接触的知识只能是被安东尼认定健康、正面、积极的。安东尼常想，凯特所表现出来行为能力和学习能力远远过了同龄的孩子，如果不是他身具黑暗，他可以成为一个强大的战士或者魔法师，只是力量对于凯特是危险的，他能成为一个学者或许才是个不错的选择。

凯特时常看着天空，这个世界是如此广阔，他讨厌只能在院落中活动，但是面对爷爷那殷切的目光他无法提出抗议，他显的更加沉郁默默的接受着被安排的一切。他童年唯一的朋友就是永远不懂安静为何物的雪莉，剩余的时间就是在安德生牧师的圣典和阅读其他书籍中度过。

凯特彻底消失在人们视线中，让大多数人淡忘了还有这么一个奇特的孩子存在，安东尼绝口不提凯特的情况。

西元1147年，这是凯特看到的第四个冬天，土地上厚厚积雪和寒冷的北风限制着人类活动的范围，如非特别必要，人们总是呆在温暖的房屋中，偶尔的出行也不会选择太过遥远的目标。这让冬季的维特城显的那样冷清，人气高些的地方唯有酒馆，驱寒的烈酒是这个季节最好销售的货品。

新年让维特城的一处酒馆比平日里更热闹，上百人拥挤在狭小的空间里面。无论经济上是否拮据，在这个时候许多人都愿意来这里喝上一口庆祝新年。

酒馆虚掩的大门被粗暴的踢开了，一个身穿轻甲的北地大汉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是那个孩子吗？”

“黑头黑眼睛，没错。”

所有人的目光都开始集中在小孩身上，人们淡化的好奇心开始复苏，酒馆的气氛一下上升了许多。

“嗨，文森特，你这个胆小鬼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大汉叫了起来。那大汉醉熏熏的样子，双目闪着红光，左脸上一道几寸长的疤痕让他显得极为凶悍，当他的目光注视在文森特身后时，楞了一下道：“你真的把他带出来了？你不怕被那老头的火球烧穿屁股？”

“蠢货里奇，我可不喜欢别人叫我胆小鬼，你还想少掉几颗牙齿吗？”文森特举起了拳头晃了晃。四级以上的战士在维特这样偏远的城市数不出十个，很少有人会对文森特说话时还带着挑衅的口气，里奇却是个例外。里奇是个冒险者，维特出名的战士几乎全被他骚扰过，纯粹一个打不怕的主。或许正因为这样，几年前还是个二级战士，年前已经通过了三级战士的考核。

里奇满不在乎的张着缺了了两个门牙的嘴，道：“你怎么把他带出来来的，你不是一直说那老头盯的严实，寸步不离吗？”

“小看我？刚才庆祝新年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我灌趴下了，那老头现在正躺在床上呢。”文森特道：“里奇，我们的赌约还算数吧。”

凯特身上厚厚的衣服显的有些臃肿，虽然他并不觉得冬季有多寒冷，但是爷爷要求他必须穿这么多。轻轻的吸了口气，这里的空气很浑浊，混杂着汗味和恶臭。他之所以愿意来来这里，只不过因为文森特的一句话：跟我走，我带你去一个很好玩的地方。

这是凯特第一次参与赌博，这也是一个很奇怪的赌博，一个三岁大的孩子和一个成年人赌酒。凯特个子还太小，直接坐在了桌子上面，看着眼前那张狞恶的刀疤脸和围在桌子周围涌动的人头他还有点不习惯这样的喧闹。文森特已经告诉他了，任何赌博的规则都很简单，就是要赢，赌酒更简单，那就是让对手趴下。这是一种相当新鲜的感觉。

里奇那张脸几乎凑到了凯特的小脸上，一只手在脸上的疤很上移动着，喷着浓重的酒气道：“嗨，小子，你不害怕我吗？”

“我为什么要害怕？”凯特不明白，淡淡的注视着这个男人。

里奇一楞道：“小子，你知道我这条疤痕怎么来的吗，那是雪熊留下的，你恐怕一辈子也不会了解那家伙是多么凶猛，就象你那胆小的文森特叔叔一样，哈哈、、、”

“你见过巨龙吗？”

里奇笑声似乎被哽咽打断般，盯着凯特道：“小子，我喜欢你。”

这原本就不是公平的对赌，大家眼里更像是一种宣泄精力的游戏，当然能赢点钱是再好不过了。规则是里奇喝三碗，凯特只需要喝一碗，谁先躺下谁输。

“小孩子怎么可能会赢，里奇的酒量我清楚的很，我押他赢。”

“六个银币，我赌里奇赢。”

文森特将两个金币拍在了桌子上大声道：“妈的，怎么都押这蠢货，你们可别小看我们家凯特，小心你们输的裤子都没有，哈哈，我押两个金币里奇。”

文森特刚说完，周围就开始起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