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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告诉江川澈，好在并没有伤到骨头，好好养上几天就能恢复了。

同医生道谢后，江川澈转身回到了病房，看着握着手机神色难明的程清许。

在看到他出现的那刻，程清许的视线当即落到他的身上，像是在等他开口。

“还疼吗？”

江川澈刚才她受伤的样子，没忍住问道。

听到他久违的关心，程清许眉梢添了几分喜色，又怕他过于担心，忙摇摇头。

“还好。”

江川澈沉默，心绪有些复杂，给她倒了半杯水，递给她。

“这次的事谢谢你，嫂子，要不是你，那个花盆怕是要砸到我头上了。”

程清许红着眼，似乎想到了当年江阳在她眼前殒命的画面，手一个不稳水溅了出来。

她微白的唇紧紧抿着，内心的情绪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诚然，在接通那个电话后，她就应该果断离开阳城。

但她好不容易因为这次的事跟江川澈的关系有所缓和，就此舍弃，她心有不甘。

她抬着手，指尖拉住江川澈的袖口，定定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样貌刻入心中。

“你同我说话，我很开心，我觉得这怕是我此生最幸福的时刻了。”

她贪恋他的温暖，想不顾一切地留在他的身边，即使他们的故事还没开始，但她愿意等一个新的起点。

“我同你说话，并不难，毕竟你是我哥最爱的人。”

够了！

她不想听这些！

但背上的痛意隐隐刺激着她的神经，让程清许完全没办法开口训斥江川澈故意刺激她的话。

良知不停地在挑拨她的胸口，控制着她不得不去一直以来被她忽视的现实。

当年的江阳怕是比这还要痛，而当年，她也是和江阳真心相爱，相守一生也是他们曾经说过无数次的话。

她怎么可以这样肮脏这样龌龊，就那么干脆了当地背叛江阳。

“我......”

程清许感觉她的嗓子沙哑得可怕，她都不敢看那张和江阳有七分相似的侧脸。

“医生说你这几天就能休养好，你放心，我会一直照顾你到出院的，到时候送你去机场。”

程清许猛然抬头，无数个抗拒的言辞卡在她的喉间。

“我不想走。”

她总算是说出来了，但没有半点轻松，远方的众山压在她的胸口，让她几乎很难喘过气。

为亡妻，她不忠贞，为女，她不孝顺，为爱，她不坚定。

她明明只是想做一个选择，为什么却一错再错，这样荒唐的人生，让她的眼眶又酸又涨，想哭甚至不敢肆意放声。

“你来江城的这阵子，其实一直都在关注着我吧。”江川澈叹然开口，眼神澄澈却又平静。

他看穿了程清许对她的真心，只是人生难得圆满，他也不打算重走来时路，那些崩溃的日日夜夜，早就让他割舍掉那些不该存在的情感。

“嗯，我只要一见你，便心生欢喜。”程清许眼眶红红的。

喜欢江川澈，是她这些年做过的最离经叛道的一件事。

“但你也知道，我们是没有可能的，你心里清楚这件事，对吧？”

程清许胸口空荡荡的，她茫然地看着他，点了点头。

她比江川澈还要大五岁，有些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我知道，人在什么都知道的情况下，也会有错误的决定，比方说我，对不起，嫂子，当年的我让你很困扰，给你带来了不少麻烦。”

江川澈温声冲着她致歉，让程清许没忍住别开了脸。

“但我不是你的所有，你今年二十九岁，程氏在你的管理之下生意做得那么红火，那些都是你好几年的心血，你不该放弃，这是你的责任。”

“更别提程叔和程姨，你是程家的独生女，他们看起来在商界驰骋多年，可他们到底是人，他们也会想你，嫂子，我自幼没有父母，可你有，你应该更加珍惜他们。”

“还有奶奶，我应该可以这么叫，她现在很需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