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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页（第2页）

  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中心悁悁。

  她如是说。

  她怎可说。

  她竟敢说！

  眼中欢喜、欣慰、苦涩、凄楚一一闪现，最后却淹于浓浓的悲绝之后。目光眷恋的慢慢的瞅过每一字，手指缓缓屈起，再一点一点收拢，慢慢握起，然后紧紧握于掌中。

  闭上眼，五指一紧。

  半晌后，才睁眼，再慢慢松开手指，然后便有雪花似的纸屑簌簌飘落，落在桌上，洒在地上。他目不转睛的看着纸屑一点点从手中飘下，仿佛间有什么也碎如雪沫，又仿佛是有什么一点点从心头消失。当最后一点纸沫飘坠于地，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掌，刹那间一股剧痛若无形的雷电击中了他，令他全身不可抑止的颤栗，双腿无力，身形一晃，砰的一声撞在了椅上，摔倒在地上，声响惊动了刚端着药走到门外的秋嘉，赶忙推门，却见公子蜷缩于地上，似全身剧痛般的痉挛着，当下大惊，手中药盏砰的一声摔在地上，清脆的碎裂声中，一股浓重苦涩的药味在书房弥漫。

  &1dquo;公子！”秋嘉赶忙奔跑过去，&1dquo;公子！你这是怎么啦？”一边憔急的喊道一边想将人扶起，却触手冰寒，不由惊叫：&1dquo;公子，你这可是寒症又了吗？”可秋意遥却无法回答他，只是满脸痛楚，面白如纸，气若游丝。秋嘉顿时心慌神惧，不由得大声叫喊：&1dquo;来人！快来人！公子不好了！”

  秋嘉的叫声很快便将人唤来了，数名仆从帮忙将秋意遥送回德意园，然后又赶紧告之侯爷夫人，接着又赶忙去请大夫、抓药&he11ip;&he11ip;一时侯府里的人都急和团团慌忙得团团转。

  那刻，德馨园里，倾泠随手翻着一卷旧书，却瞅见了一古诗：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糙。

  采之yù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曼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注o4]

  &1dquo;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倾泠轻吟。

  忧伤以终老&he11ip;&he11ip;

  蓦然间，不知怎么的便想到了父王、母亲，顿时，心头一片凄凉。

  翌日，方珈在书桌上现了倾泠写下的此诗，然后长舒一口气道，道：&1dquo;原来公主是思念驸马，所以这些日子才会如此忧邑。”

  九、倾国初出惊帝都（上）

  &1dquo;公子是思虑过多损了气血，加上风寒入浸是以才引了旧疾。只要按时服药，再多加休养，莫要劳神忧身，五六日便可安妥。”大夫留下药方又吩咐了几句便走了。

  顾氏那一整日都不离德意园，一直守着。到了申时，秋远山回府，不曾歇息便先过来探望，见已无大碍方安心。

  秋意遥见父母都在旁，便将心里的打算说了。&1dquo;爹，娘，孩儿想去白昙山住些日子。”

  顾氏与秋远山闻言，倒没反对。秋远山道：&1dquo;你去那边住些日子也好，寒冬里帝都太冷，你身子受不住，那边近温泉，要暖和些，予你的病有利。”

  顾氏则道：&1dquo;娘当然愿意你去那里住着，只是此刻你病着，不能去，待过五六日，你病好了，娘才放心你出门。”

  &1dquo;嗯。”秋意遥应允。他知此刻若qiang行离开，必惹爹娘忧心，只待将养两三日便往白昙山去。

  第二日，秋远山朝中归来，面上隐有愠色。回后府经过偏厅时，听得里头一阵笑语声，仔细一听，却是戚氏与吕氏在厅中会客。

  戚氏、吕氏入侯府也是近二十年了，秋家父子显贵，帝都多是人想攀附，是以两人虽只是侧室，但也多有人相与jiao往，大都也是朝中大臣们的家室。与那些人来往多了，日子久了，两人便也褪了昔日的朴实，而是做起了贵妇享受起闲逸奢华的生活。今日相约这家品茶，明日再去那家斗糙，后日另家玩玩投壶耍耍六博，再不帝都内外走走看看&he11ip;&he11ip;虽则丈夫少怜，但日子过得也是滋润悠游。

  今日，御台府刘大人的三夫人huang氏及太音府马大人的七夫人何氏来访。四人喝过一轮茶，随口聊了几句，然后huang氏便道：&1dquo;刚才我下轿时正见着了谢夫人出门，怎么，她来拜会夫人吗？”

  吕氏一听，却笑着摇头，&1dquo;她哪是拜会夫人，她是想拜会公主，只可惜呀，我们府里这位公主是从来不见人的。”

  &1dquo;这我是早有耳闻的。”何氏也笑道，&1dquo;帝都里而今有句话叫&1squo;见皇帝容易，见宸华公主难’。”

  &1dquo;可不是。”戚氏也道，&1dquo;前两日太宰府的秦夫人来拜会公主，就不曾见。昨日太律府的徐夫人来了，也没见。公主入侯府已两个多月，不曾踏出府门，亦不曾接见一位外客，便是连我们平日都难得一见。”

  &1dquo;连秦夫人都不见？”huang氏显然很吃惊，&1dquo;那可是百官之的太宰府！”

  &1dquo;哟，徐夫人可是一贯喜与秦夫人争的。”何氏咯咯笑道，&1dquo;估计是想着公主不见秦夫人，若见了她，便是赢了秦夫人，可惜算盘也落空了。”

  &1dquo;呵，太宰府、太律府又怎样，公主不想见便是不见。”吕氏闲闲端起茶杯，&1dquo;敬熙伯家的四少夫人可是来了三回了，公主连一回也没见。”

  &1dquo;呵呵&he11ip;&he11ip;”huang氏一听这话便笑了起来，&1dquo;那位四少夫人她来见公主，怕不是就一个目的&he11ip;&he11ip;”

  &1dquo;比美！”何氏接口道，&1dquo;这位四少夫人一向自恃貌美，她闻得安豫王妃与公主的美名一贯不服，她这么想见公主，摆明了就是想和公主比比到底谁更美，谁才是这帝都的第一美人！”

  &1dquo;四少夫人若是存这心思，那她还是不要见公主的好。”戚氏却道。

  &1dquo;哦？”huang氏、何氏都将目光看向了她。

  &1dquo;论到容貌&he11ip;&he11ip;”戚氏悠然神往，&1dquo;四少夫人比之公主那是萤虫想与皓月争辉，我平生所见之人，无一人有公主一半美貌。”

  &1dquo;啊！”huang氏、何氏闻言惊叹，&1dquo;公主竟是这般美？”一时不由都心生一见之意。

  &1dquo;公主之美无以形容。”戚氏叹道。

  &1dquo;让我们也见见公主吧！”huang氏、何氏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