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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跟什么啊这都是?季柒满脸问号,困惑不解地看向沈离憾。
“奉擎司在各州府设奉擎卫,主司监听之职,虽不是隐而不发,但知道的人着实也不算多。我虽不肖,但也是周家女,知道得还是比秦大人这样的所谓读书人多的。”小周氏笃定自己的猜测。
沈离憾手上转扇子的动作一丝一毫都没有停滞。“原来如此,秦棣一直不曾提起自己祖上,原来根子在这里。”
秦知府虽然是州府之长,边疆大吏,但北有安定城,南有其他几州,这样的地位,与秦知府的学识既配又不配,配的是秦家根底浅薄,几乎可以说是靠着周家起家,不配的是明明周家如此看好秦知府,连接两位嫡女嫁入,也没能扶持秦家起来。
“我原以为他早就死心了,却不料,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还是走了这条路。”小周氏长叹一声,不知从何说起。
季柒觉得自己好像是看电视剧时错过几百集的吃瓜群众,或者是高数课上打了个哈欠就惨遭掉线的无辜学渣,怎么越听越迷糊。
“至亲至疏夫妻,你们夫妻真有意思,秦知府怀疑你勾结蛮族,你怀疑秦知府想勾结蛮族还想拉你背锅,这倒让我很有兴趣,蛮族勾上的,到底是谁?”沈离憾本来不耐烦搭理这夫妻俩之间的破事,隔岸观火得兴高采烈,如今突然烽火路转,剧情变化得如此之快,倒让她有了掺和的兴
趣。
“他怀疑我,他凭什么怀疑我!”小周氏闻言勃然大怒。“我还没怪他呢,旧朝遗老之后,还想翻身?龟缩在柰州又怎么样?想给他旧主铺路,那是想都不要想。如今丑事败露,还想拉上我的儿子女儿给他陪葬,没可能!”
小周氏言语间露了很多行迹,季柒听到这里也基本明白了。秦知府的祖上可能和前朝有些关联,约摸是前朝官员或者降将,只是当初降了靖朝的晟朝官员将士不在少数,也没必要这么草木皆兵,听起来秦知府发家不得,就是跟这身世有关,遇上周家愿意提携,这才混上了知府之位。
可是这也不对,周家名声不显,在京都这世家林立,贵族遍地的地方也没什么家底,凭什么提携秦知府呢?
沈离憾疑惑的点也在这里。她不动声色地挑拨:“周娘子也不用愠怒,你家的事,毕竟也算机密,外人不知道,正常得很。即使你不说,你姐姐也不说吗?只是周家从未告诉过你罢了。”
小周氏是想反驳的,但她着实对自己娘家,对秦家都不甚信任,落到如今这个地步才发觉自己其实是无人可信,也确实太可悲了些。眼前这个朝廷的钦差密探,竟然成了她向朝廷剖白的唯一方法。“大人,我所言句句属实,如今事已至此,只求留我儿女性命,她们真的和秦家没什么联系,什么也不知道。”
小周氏自然是不知道她以为
的朝廷密探实则是个冒牌货。
沈离憾面沉如水,如今却是有些骑虎难下,要想继续顺着小周氏的话冒认身份不难,可是冒了人家的名,就不能不干活,难道真的眼睁睁看着蛮族在靖地如入无人之境?
扪心自问,即使她不是传说中的宁王,或者是小周氏以为的奉擎卫,作为普通的靖人,也不能看着蛮族任意施为。
“你把你知道的说清楚,怎么做我心里有数。”沈离憾忖度良久,还是下了这个决心要管上一管。
“多谢大人。”小周氏大喜过望,“我发觉家里情形不对,很有一段时间了,我是秦家当家主母,最先发现的是账目上有缺口。我开始以为是秦洲抽调想要贴补前面生的那两个,虽然生气,但是也无可奈何。要不怎么说夫妻还是原配的好,这么多年,他一直耿耿于怀猜疑我要害人,可就算我不是继母,我也是姨母,秦周两家同气连枝,我做这小人行径又是何必。”小周氏提到就怨怒不已,艰难地掐了自己一把,才接着说到:“我既然发现了,就不能当作没看见,结果我和秦洲大吵一架,闹得很不愉快。”
那也是很久以前的事,小周氏努力回忆了下,理顺了思路继续说到:“当时我真的以为是秦洲怀疑我薄待前面那俩个,才故意做的这个缺口,直到最近,秦棣已经完全将秦家产业收拢在手里,我暗中查探,发现这个缺口
依然存在。再细究这些年财物动向,才发觉问题可能不止一点。”
“你查这些没被人发现?”沈离憾若有所思。
“再没落,我周家也曾是世家,我不至于这点本事都没有,大人太小看我了。”小周氏矜傲地一笑,“产业上最大的缺口,是酒,就是大人您探查到的那个酒肆。我也追根究底,查到了那间酒肆。”
“秦家这点产业,别说缺口,就是全给蛮子占了去,又能做得了什么?”沈离憾还是觉得有些不对。若她是蛮族的那个幕后坐镇之人,隐在幕后筹谋多年,只为了秦家这点小得可怜的产业?倒也大可不必。
“咳咳,”听到沈离憾熟悉的鄙薄言论,季柒忍不住咳出了声,又来,她又来了,这口气不小,真的是生怕别人发现不了她曾位高权重。柰州即使再怎么穷困,也没到要被这么嫌弃的地步啊。
沈离憾秒懂,给季柒一个让他放心的眼神,接着准备从小周氏这里搜寻些秘密出来。
小周氏原本笃定的态度也变得有些犹疑,许是大人物想得比她长远,竟把这些当作蝇头小利看不上。“利或许到在其次,我觉得,这可能是谋夺安定城的准备。”她鼓起勇气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既然有钉死秦洲的想法,当然要往严重了说。但眼前这个大人物似笑非笑的神色让她知道,这点小心思也没有瞒过人家。
“我有证据,秦洲在宁王失踪的事
上做过文章。”小周氏眼看着大人物不上当,只好亮出了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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