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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话音未落,抬手的时候突然碰到酒杯,桌布上立刻洇开一大片水。
“我去找服务员过来擦一下。”时慈见状酒醒了一半,说着便站起身来。
“没事儿,不用。”宋持风却摆摆手,“我换个位置坐就行了。”
宁馥手上拿着筷子,就看男人站起身,不慌不忙地拉开她另一侧的椅子,坐了下来,而时慈不知道是真喝多了,还是不好意思说,竟也没反对,点点头重新坐下:“宋先生您酒量好像也挺好的,我现在都有点儿喝上头了。”
“还好,朋友之间喜欢互相开对方的珍藏,跟着蹭多了就自然而然好起来了。”
宋持风语气神态皆一如往常,还在坦然地回答时慈的问题,桌下的手掌却悄无声息地落在了宁馥的手背上。
宁馥迅速看向宋持风,想用眼神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就看男人也将目光转向她,表情平淡,眼神却充满兴味。
小没良心
小没良心
“是吗,我家里就只有我爸喜欢喝酒,他说男人要出去应酬就一定要会喝酒,还抓着我练了两年的酒量,不过这两年没怎么喝了,这酒量又回去了,喝点儿梅子酒都不行了,真是丢人。”
时慈今晚的话尤其多,换作平时宁馥都忍不住要打发他闭嘴。
但宋持风依旧保持着极高的耐性,甚至目光相当诚恳地注视着时慈的双眼,好似是一位绝佳的倾听者。
只是他桌下的手却迅速勾住了宁馥的手指,在谁也看不到的地方,牵住了她的手。
男人指腹的温热在接触的瞬间开始升温,宁馥垂眸看着叉烧肉整齐地排列在瓷盘上,在灯光下散发着油润的诱人色泽,但因为她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桌上,当下只觉得索然无味。
“酒量这种东西也不能操之过急,慢慢来,都会有的。”
“那宋先生应酬的时候也经常喝吗?”
桌面上,两个男人依旧在认真地讨论关于酒量的问题,她听到宋持风笑着说:“那倒没有,因为我始终觉得,生意不是靠喝酒喝出来的。”
“您也这么认为吗!?”
时慈对这个观点颇有共鸣,双眸更亮:“我也是这么想的,生意的本质是互惠,诚意要在产品线中体现,酒桌上我吐一万次,也没办法给产品带来半点提升。”
两人的声音就在左右,却每一个字都成了留不下痕迹的穿堂风。宁馥心跳得好乱,她觉得这房间里好像闷着一团蒸汽,想着自己的脸一定红了,好在刚才洗完澡她把头发披了下来,现在长发能将两边的脸颊耳根堪堪遮住。
“对了,宁小姐应该不会喝酒吧。”
就在宁馥无论左边右边,哪个人也不敢看的时候,偏偏宋持风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把话题引到她身上来。
宁馥瞪了他一眼,就看宋持风游刃有余地朝她笑了笑。
怎么这么可爱。
那双眼睛里明明还是冷清的,眼角却浮起了红,眼眶周围一点儿一点儿薄薄的水汽,一副被欺负了却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不过小姑娘已经快生气了,宋持风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最后只是用手指穿过她的指缝,便不再动作。
“我不喜欢喝酒。”宁馥见宋持风已经退了一步,便有些无力地看向另一侧的时慈,“觉得不太好喝。”
时慈丝毫不知桌下两人已经经历了怎样一番暧昧,甚至此刻正十指相扣着,他只立刻附和道:“对,宁宁只能喝点儿红酒,白的、啤的都不喜欢。”
宋持风终于得到这迟来的答案,漫不经心地说:“这样啊。”
又吃了一会儿,时慈提出去结账,便走出了包间。
宁馥总算得到了自由,第一件事情便是毫不犹豫地甩开宋持风的手。
宋持风也不恼,哼笑两声:“生气了?”
宁馥扭头瞪他,却正好瞪进男人的一双笑眼里,顿时如一拳打在棉花上,什么都没了力道。
宋持风就保持着虚握的状态,只上半身欺身上前,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调侃了句:“我下了飞机一刻不停回公司,陪吃陪聊一晚上,就一点也不记我的好?”
连着几天的奔波让他确实疲惫,又因为喝了酒,声音比平日里更加低沉嘶哑,显出一股疲色,眉眼间却仍旧带着点儿笑意,听起来没有诉苦的感觉,更像是在开一个人畜无害的玩笑。
“小没良心的。”
直到话音刚落,宋持风才重新握住宁馥的手腕,将她往自己怀里带了一步。
他这一下是用了力的,宁馥毫无防备地倒进他怀里,她挣扎了一下,无果:“宋先生,我们谈谈好吗?我觉得如果你想谈恋爱的话,应该有很多比我更好的选择才对……”
以宋持风的条件和社会地位,宁馥不相信他独身的原因是找不到合适的异性。
而男人闻言先是沉默了片刻,后才轻轻哼笑了一声。
“你觉得我是饥不择食选择了你?宁馥,就算你这么想我,也不用对自己这么妄自菲薄。”
宁馥愣了一下,一时之间没想到应该怎么回应,又听男人接着说:
“就像你说的,我见过很多形形色色的人,所以我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或许你也应该试着接触更多的人,才会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不是现在的。”
“当然是。”宁馥几乎想也不想。
只是她一瞬间涌出的想法还来不及变成语言,结完账的时慈已经推门而入。
“宋先生,小宁,我买好单了,可以准备走了。”
从门口到越过屏风进来充其量也就两三步路,时慈的声音迅速靠近,宁馥一急甚至不小心碰掉了碗上并排放着的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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