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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小声解释:“我爸可能会回来。”
“嗯。”窦利钧起身,说他还有事,要先走,林平坐车那天,他会去送的。
林顺把资料带齐装进书包里,下午的班次,他和林平吃过午饭就往火车站去了。那天是工作日,窦利钧可能在上班,林平给他打的第一通电话没人接。到了候车点,林平又给窦利钧打了个电话,窦利钧回来林平就不想在广州待了,但因不知道去几天,他还是想见窦利钧一面。
军军,接电话。
林平给他传短讯,一月的火车站充斥着暖烘烘的难闻的气味,林顺说去打水,林平心不在焉的点头。人头攒动,他漫无目的的四处张望,陌生人满脸冷漠,地板有些粘鞋底。他换了处地方站,视线游离在门口。忽的,林平双眼亮起来,他看到‘小白杨’缓缓向他走来。林平想他能一眼在人群中认出窦利钧是有理由的,那样的身段体态,想不注意到都难。
林平擡手,腕上的手链滑进衣袖里,窦利钧不紧不慢地到他跟前。
“刚在开车,没有接到。”窦利钧说。
“没事,差点以为见不到你。”林平笑,窦利钧环顾四周,林平以为他在找林顺,就说:“弟弟去打水了。”
窦利钧点头示意知道了,他看林平,林平读不懂他眼里的情绪,乌泱泱的。林平问:“你下午还上班的吧?”
“不上了。”
“还有一个小时才发车,我们坐会儿吧。”林平想找位置坐,他快速拉了下林平的手,旋即松开。林平扭头,不明所以的看他。他问:“一定要去广州吗?”
林平说:“对,不过可能一周后就回来了。”
窦利钧道:“还在骗我。”林平闻言瞪大眼睛,不解道:“你在说什麽。”
窦利钧敛眸,“这边人多,过来说。”林平老老实实跟他走到偏僻的角落,稀稀拉拉的人影晃过,林平正要问窦利钧什麽意思,窦利钧手上的针管猛地扎上他后颈,他倒下前听到窦利钧说:“这下跑不掉了,老婆。”
林平醒来时只觉浑身酸软乏力,窦利钧睡在他怀里,他们像普通情侣在一个寻常的早晨醒来。林平想擡手摸摸他的头发,忽的,金属碰撞声让他们两个都清醒了不少。
“你醒了。”窦利钧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困倦的睡不醒。林平则怔忪地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镣铐,迟迟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麽。
“林顺呢?”林平问。
窦利钧对他醒来就问别人感到不快,顺势在他脖子上咬一口,温吞道:“早到地方了。”
那说明已经过去了一天多了。林平松了口气,他似乎对窦利钧的亲热感到无动于衷,他扯扯手上的镣铐,又问:“这是做什麽?”
窦利钧压在他上方,神清气爽道:“老婆,在这里待几天吧。”
林平一反常态的没有慌张,他平静道:“可以,你先松开我。”
“晚点再说吧。”窦利钧起身下床,他们在那丝诡异的和谐里竟像是找到了平衡。这间屋子又高又阔,除了中间这张床,什麽也没放,灰色水泥墙没有刷漆,林平疑心他又把自己带到了什麽库房。
很快,窦利钧端来热牛奶和三明治,面包片中间的煎蛋有点儿糊,林平看见他手背上的星点红斑,像是被热油烫的。他叫林平吃早餐。林平说要洗漱,他没有丝毫迟疑,林平以为他要解开自己,没想到他端来洗脸盆,像要在这一张床上解决林平的吃喝拉撒。顷刻间,林平有些绝望了。
他被窦利钧用很湿很湿的毛巾擦脸,水流顺着他发际流向耳朵,他撇了下头。窦利钧动作停下来,他们开始漫长且无声的对峙。
林平的睫毛挂着潮湿水汽,房间里有供暖,并不会觉得冷。他掀掀睫毛,问窦利钧:“为什麽?”
“照顾你。”窦利钧把毛巾丢回水盆,随着啪嗒一声,林平终于忍不住爆发,他说:“别玩了行吗?”
窦利钧在他怒火前显得沉着无比,道:“我不是在和你过家家。”
林平用尽全力的擡手,手铐禁锢着他,弧形锰钢嵌进他表皮,勒出一道鲜红的印子。窦利钧一把按下他的手,他挣扎道:“你别碰我!”
窦利钧顿了下,松开他的手,他茫然道:“我们不是好好的吗?上火车前,你来送我,我说一周后就回来。”林平竭力回想他昏倒前的一切,他不明白窦利钧为什麽要这样。
“回来?”窦利钧发出一声讥笑,“都要跟韩元就走了,为什麽还会回来?”
林平莫名其妙的看他,“什麽韩元就,我为什麽要跟他走?”
窦利钧掐着他下巴,斯斯文文道:“别装了老婆,你们俩车票买的一前一后,做样子给谁看?为什麽不买同一班,为了避嫌吗?”
林平闻言瞪大眼睛,急于解释道:“谁跟他一前一后了?我不知道,我跟他没有联系。你太荒唐了。”
“别装。”窦利钧垂下眼,居高临下的看他,目光不乏森然,“他有什麽好?”
林平一时失语,他着急地说:“窦利钧,你别闹了,这事跟韩元就有什麽关系?你解开,我什麽都可以跟你解释。别这样好吗。”
窦利钧松手,揉着他被掐红的半张脸,细细抚摸。他张着茫然无助的眼睛,巴巴地望着窦利钧。窦利钧沖他道歉,说不好意思弄疼他了,一面吻住他的嘴唇。林平仰着脖子被他吻的一塌糊涂,口腔潮热,正要发狠咬他舌头,他先林平一步退出去,抵着林平额头,轻声细语道:“不咬。你也不想我卸你下巴,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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