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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一个月的时候,张昕终于开始抱怨,瘦了,多了黑眼圈,眼霜都救不回来,伙食费还是她一个人时的六七倍,汤睿铭不挣钱,但太能花了。
她接受了自己是个肤浅女人的现实,男人要出去工作,不然容易有家庭矛盾。
汤睿铭也没闲着,通过猎头看了几家,但都没合适的。他的要求也没错,除了收入是否满足,企业规模如何,还有规划是否长远。很大一部分公司是没有长远规划的,张昕知道这是现实。
又过了半个月,有一天晚上,张昕接到一个电话,陌生号码,接起来声音熟悉,
“张总监你好啊,我啊,老榆。”第四声。
张昕有点讶异,不知道陈春榆为什么会打电话来。an-21的卡梵经营良好,应该没有特别的事找她,要找也是找聂汉乔才对。
陈春榆爽快直说:“我要收购orchid兰,谈得七七八八,他们的营销副总离职了,我们现在要一位营销副总,猎头发来一份原来文石汤总的资料。这位酒会上见过,兰的童总也见过他,对他印象不错,你觉得他怎么样?”
张昕没加陈春榆微信,搞不清他是否知道自己和汤睿铭的关系,便说了个车轱辘话:“挺好的,不过我觉得当面聊一下会更清楚。”
“他看起来眼界挺高的,挺精明一个人。”
陈春榆正说着,那眼界挺高挺精明的人光着上身从洗手间出来,刚才还在照镜子看胸肌和肱二头肌。
他看到张昕表情严肃,忍不住做了个口型:“谁啊?”
张昕习惯性掩住话筒。
陈春榆在那头先反应过来:“抱歉打扰你家庭生活了,听说你是不是刚结婚?恭喜你啊。”
张昕笑,干脆豁出去:“谢谢您啊。不打扰的,您想直接和汤总谈吗?他在我这儿。”
尾声2:答案
陈春榆明天晚上飞本市,面试安排在后天上午十点。
他让汤睿铭面试时带一份喜糖,又说张昕太不够意思,那么大的事情都不说一声。
面试当天,张昕早上五点半就醒了,主动起来做早餐。汤睿铭到点健身吃饭,她则去选西装。
他搬过来时拿了三套,棕色英式、深灰色美式、黑色意式,这方面这家伙特别讲究。
张昕挑了放松的美式,又试了几条领带,最后选了薄黑斜纹薄款的,她简直比面试本人还要紧张。
汤睿铭穿戴好衬衫,开始发神经撒娇要张昕打领带。
张昕把领带绕过他脖子:“那你以前谁打的?一诺?”
“自己瞎打。”汤睿铭洋洋得意。
张昕烦了,打了交叉结,把领带结直接抽紧…
那天汤睿铭面试得过久,从上午十点呆到下午四点,午餐和陈春榆一起吃的,出来后照旧去an-21张昕,一身笔挺西装在an-21的前台,远远望过去,散发着张昕喜欢的那类荷尔蒙。
次月的一号,他正式入职卡梵,担任兰的营销副总裁。
进入兰的第一个月,他就提议主导开展一场预约制的品牌历史展,届时邀请行业kol参与,配合公司作业,利用原来明星圈的资源,还联络上了阿池家的亚蓝新媒帮忙。
门店方面,他主导明年可以在本市再开一家,以及开始推动境外度假胜地设立门店,锁定消费能力良好的人群做营销。
除了营销设计,他也去拜访国内的优质代工厂。
那些工厂之前在文石也有合作,但大部分在较远的乡镇,酒店也就招待所的水平。
他上班后两人就变成了周末夫妻,这也是张昕没想到的。对他要么烦死,要么想念。于是如果工厂在包邮区,汤睿铭周末回来又要走,她就干脆开车去找他,就当度假。
有一次,她来到汤睿铭住的酒店,像是私人承包的那种小旅店。
张昕走进房间,感觉倒也干净,有窗,望出去视野不错,就是面积太小,进门就是床,脚还踢到门缝里塞进来的人像小卡片,上面有电话号码。
她捡起来看,说:“这些妹妹都挺好看的。”
汤睿铭立刻拿过来揉掉,丢在垃圾桶里。垃圾桶里都是他揉掉的卡片。
“都不是本人,是日本女优啦。假的!”他说。
“哦,你怎么知道?”张昕故意损。
“我猜的!”汤睿铭生气了,不许她再说,用嘴堵她。
张昕挣扎着推他一把,他抱着不放,两人便重心不稳地倒在床上,翻滚在一起,一直待到第二天早上,饿到眼冒金星。
张昕每个礼拜回一次张家和一次汤家,不论汤睿铭是否回来。
张家总体算太平,但张妈恢复得不算好。汤家一直很关照她,她就留宿在汤家,睡汤睿铭的房间里。
周末如果汤睿铭回来,他们除了走两家,还会还会去打扫一下原来的婚房,汤睿铭再拿点东西。
张昕望着墙上的婚纱照,二人穿着中式喜袍并肩坐着的照片。二百四十斤的汤睿铭,笑得不只像王宝强老师,还像陈建斌老师。
汤睿铭见了就说要重拍,又说兰的品牌展有珍藏秀禾,他们便约了先一起去看品牌展,再谈重拍的事。
张昕在an-21的工作也算顺利,人流和销售数据一直稳定,压力不如之前大。聂汉乔偶尔回an-21,问有没有联系崔立萍。大概是汤睿铭离职了,张昕觉得聂汉乔对她的戒备少了一些。
“崔秘现在忙着带孩子了。”张昕说。
她确实在微信上和崔立萍聊过天,给她寄了喜糖。崔立萍习惯了带孩子的生活,虽然牢骚但也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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