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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的确是个问题。先前被关在那屋子里许多天，我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琢磨此事。不过现在，我知道魏郯活着逃走了，反而镇定下来。魏郯活着，我就还有价值，吴琨不会蠢到立刻把我杀了。

  我的手覆在小腹上，唇角弯了弯，没有回答。

  这时，外面传来些说话声。未几，门忽然被推开。

  一名女子穿着茜色罗裙走进来，头上还戴着帷帽，风尘仆仆。

  看到我们，她停住步子，裴潜和我亦皆是一怔。

  &1dquo;女君。”裴潜的神色恢复得很快，即刻起身，向她一礼。

  吴皎没有答话，脸上微微泛着红，目光却锐利。她望着裴潜，片刻，移到我这里。

  &1dquo;傅夫人有伤在身，恕不能行礼。”裴潜道。

  &1dquo;你&he11ip;&he11ip;”吴皎有些气恼，才开口又打住，片刻，冷笑，&1dquo;都督替她答话？前方还在激战，将军却弃阵来了菀城。”

  裴潜面色不改：&1dquo;某不曾弃阵。某来菀城乃为转运粮糙，此乃主公之命。”

  吴皎瞪着他，过了会，她将怒气转向我。

  &1dquo;那她呢。”吴皎语气不善，&1dquo;她是魏郯家眷，将军与她独处一室，也不怕人笑话！”

  裴潜不紧不慢：&1dquo;傅夫人乃裴某故人。昨夜田骁带兵闯入此处，伤及夫人，某自当施以援手。”说罢，他话锋一转，&1dquo;女君将傅夫人扣留此处，却不报主公知晓，女君见了主公，还须备些说辞才是。”

  吴皎一时失语。

  她瞥瞥我，气势收敛了些：&1dquo;我不知田晓会这般莽撞&he11ip;&he11ip;我并非故意。”

  &1dquo;主公已命某留守菀城，魏氏家眷亦由某看守，昨夜之事，必无重蹈。”

  吴皎目光复杂，望着他：&1dquo;我&he11ip;&he11ip;”

  &1dquo;菀城乃军机重地，女君请回。”裴潜向她一揖。

  吴皎恼色再起，却无可奈何。片刻，她咬着唇一跺脚，拂袖而去。

  门扇被用力地甩回来，打在门槛上，&1dquo;哐”一声响，又弹回去。

  我望着吴皎怒气冲冲地背影，心中有许多疑惑。

  &1dquo;她是主公亲妹，脾气一向如此。”裴潜回头，对我解释道。

  我没接话，看着他。

  &1dquo;我腹中之事，”我轻声道，&1dquo;他们知道么？”

  裴潜重坐下来：&1dquo;院中都是我的人，韦扁鹊等人亦守口如瓶。”

  这意思，就是他已经为我保密了。心绪稍定，继而又燃起一丝希望，我张张口，&1dquo;你&he11ip;&he11ip;”

  &1dquo;我不能放你走。”裴潜看着我，&1dquo;主公知晓你在此，梁玟亦知晓。”

  我听到了泡沫破碎的声音。

  裴潜淡淡一笑，目光柔和了些。

  &1dquo;你在此歇息，我稍后让人送食来。”他说，&1dquo;我前堂还有些事。”

  我颔，看着他，少顷，道：&1dquo;多谢。”

  裴潜怔了怔，笑意有些无奈。

  &1dquo;从前你几年都不会说一次谢。”他低低道，&1dquo;可你这个时辰之内就谢了两次。”

  我也怔了一下，看着那双眼睛，故作轻松：&1dquo;今非昔比。”

  &1dquo;是么？何处今非昔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