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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镇日洗漱后出门,他哪里敢去学校找妻子谈离婚的事,而是清好行李,带好盘缠,准备乘车到曾经实习的西北那个地方去散心。
去车站时,向徐琪了一条短信,说他外出做生意,十天半月才能回。
吴镇日刚出店门不久,一个女顾客走到柜台前,却不买卤菜,只笑眯眯地望着包馥蓉说,我是邻县雨林镇的人,和你一块地方的人。
包馥蓉正闲着,用那把扫毛刀在一砣待卤的鲜猪上剔毛。见来人如此介绍,顿生亲切感,放下活儿问她,有什么事吗?
有。女顾客望一望店门口暂没有外人,接道,我姓刘,叫刘芝兰,你爸爸妈妈都熟悉。说到这里,包馥蓉示意她进门店,坐在靠墙壁的一把椅杌上。
包馥蓉进里间房去倒一杯茶递给她。
刘芝兰未接稳,一杯茶全泼下来,喷溅在裤子上,更难堪的是那茶杯是瓷器的,掉在硬邦邦的水泥地面摔成数瓣。
不要紧。包馥蓉说,再给你筛一杯茶。
我不渴。太不好意思了。刘芝兰要寻笤帚撮箕打扫。包馥蓉说,你是客,哪需要你动手?便到里间过道上的一侧拿来笤帚撮箕打扫收拾。
刘芝兰让到一边,见她的腰好像有点弯不下去,就过去帮忙。
末了,包馥蓉走到门店,从相邻的杂货店买一瓶矿泉水递给刘芝兰,说你喝这个。刘芝兰推让说不渴,但又难却意思,还是接了,却放在一边,坐回原来那把椅子,对包馥蓉说,你认识雨林镇上的吴豪爽吗?
认识。包馥蓉说,一个卖猪肉的青年,我还在他的摊位上买过猪做卤货哩!说着,她拿起那把扫毛刀对刘芝兰说,刘婶,你把刀带回去还给吴豪爽,代我感谢他,我现在没时间回雨林镇。
一把扫毛刀值几厚,他没有找你讨要,你就当他送给你,何况你经常卤猪剔毛还用得着。刘芝兰讲到这里,把话转到正题,小包,我来这里找你没有其它事,只想给你捎个信。
捎个什么信哦?包馥蓉把扫毛刀放回柜台的一角,盯着她问。
吴豪爽对你有意思,他特地托我来做红娘的。刘芝兰把话挑明。未料,包馥蓉摸一摸略微鼓凸的腹部说,不行啦!你太说晚了,我已经谈了朋友,肚里已怀人家的孩子。
刘芝兰仔细瞅她,又想起刚才她收拾跌碎的茶杯瓷片垃圾,难以蹲下身子,感觉她并未撒谎,便轻叹一口气,站起来讲,小包,你谈了朋友,我也不清楚。既然是这样,我只好走了。
徐琪收看吴镇日来的手机短信后,心里烦躁不安,她不相信吴镇日像短信中所言,是外出做生意,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吴镇日又带着那个野女人到外地玩耍去了;要么吴镇日根本没有走,就在那个卤菜门店被那个野女人缠着不能走。
有种种疑惑的徐琪在下午五时,就从学校出来进城直奔那条街道上的一家卤菜店。
她看见包馥蓉正在用一把扫毛刀切卤肉,却不见吴镇日,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在卤菜门店的里间房忙活呢?
徐琪即刻拨打吴镇日的手机,料想要是他在这里,就会听到那熟悉的铃声。她拨打电话之际没有听到铃声,却拨通了,对方在接话:琪琪,有什么事?
镇日,没有什么事?我只是想问你在哪里?站在卤菜门店前的徐琪正在接电话,吴镇日在电话里说,我不是跟你了短信吗?在外面做生意。
徐琪说声行了,就挂断电话。未料到拨打手机时刚把“镇日”二字吐出来,就引起卤菜店里的包馥蓉注意,她放下活,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咚咚”的一连拨几个数字键,手机通了,遂附在耳边蹙着眉凶巴巴地问,吴镇日,你刚才接哪个野女人的电话?
电话立马挂断了,许是电话那头的吴镇日意识到徐琪向他拨打电话偶尔被包馥蓉现,才不得不保持沉默。
这会儿,包馥蓉又连续拨打吴镇日的手机,却处在关机状态,她没处泄了,就盯着还站在店门前的徐琪冷冷地问,你是吴镇日的什么人?
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徐琪,你还不知道吧?徐琪变得镇定,努力平和地讲,我正想找你谈一谈。
行哦!谈就谈。包馥蓉说着,将那把切卤肉的扫毛刀拿起来在案板上一掼,弄得咣当一响。
那么,你既好把店门关上,免得你说话一激动,吵起来街坊邻里和过路的陌生人都来看热闹。徐琪边说边走进卤菜店,一股并不好闻的香辣卤菜味让她呛咳着。
包馥蓉哼一声,把门沉重地掴上,店子里忽然变得晦暗。
包馥蓉拉亮灯,依然冷冷地问,有什么,你就说吧?徐琪开始是站着,见她不说请座,她也就不客气地坐上一把椅子,椅子快散架了似的,现呢呃的像是疼痛的叫声。
徐琪看着她讲,我劝你不要当第三者,搅乱我的家庭,我是吴镇日合法的妻子,你呢?
包馥蓉一阵冷笑,然后双手抚着略鼓的腹部说,我劝你快点和吴镇日离婚,退出你所谓的家庭,让吴镇日把我风风光光地娶过去,我也不就成了他合法的妻子?
你住口,你知道吴镇日会真的要你吗?就算吴镇日被你缠住,吴家的人会认你吗?徐琪点到包馥蓉的痛处,扬起脸接道,女人要有自尊,否则就不被人尊重,这叫什么?这叫贱!
你贱!包馥蓉哪里说得过当老师的徐琪,她被逼急了似的,拍着略鼓的肚皮叫嚷,你知道吗?我已经怀上吴镇日的毛毛(即小孩),这就是爱情的结晶,你呢?抢占了我的位置,还廉不知耻,来找我谈话,劝我离开,告诉你,就凭这,吴家不认也得认了。
这就像晴空打下一个霹雳,徐琪看包馥蓉的肚子,果然是鼓起来了,在事实面前她不得不相信,她现在才明白包馥蓉之所以这么猖獗,是因为吴镇日把孽种种在她肚子里了。
此刻她气得不知说什么好,后悔莫及,心想:早知道这种情况,我决不会和吴镇日结婚。是吴镇日骗了我,要是现在吴镇日在场,她会跑上去掴他几巴掌,以解受到欺骗的心头之恨。
看到包馥蓉还如此得意地重复着那些她不想听到的话,徐琪被激怒了,她气愤地指着包馥蓉的肚子说,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孽种是哪个的?说不定不是吴镇日的,看你这个妖姬相,不可能只缠住一个男人。
你住口!包馥蓉吼道,这话像撒在她伤口中的盐粒,包馥蓉很忌讳自己的一段不光彩的经历,徐琪一点破,她感觉受到莫大的侮辱,认为肚里的孩子是不是吴镇日的没有辩白的必要。
她疯了似的,拿起那把置于卤肉案上的扫毛刀,指着徐琪说,你再敢胡言乱语一声,我就一刀捅死你。
徐琪即刻拨打吴镇日的手机,料想要是他在这里,就会听到那熟悉的铃声。她拨打电话之际没有听到铃声,却拨通了,对方在接话:琪琪,有什么事?
镇日,没有什么事?我只是想问你在哪里?站在卤菜门店前的徐琪正在接电话,吴镇日在电话里说,我不是跟你了短信吗?在外面做生意。
徐琪说声行了,就挂断电话。未料到拨打手机时刚把“镇日”二字吐出来,就引起卤菜店里的包馥蓉注意,她放下活,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咚咚”的一连拨几个数字键,手机通了,遂附在耳边蹙着眉凶巴巴地问,吴镇日,你刚才接哪个野女人的电话?
电话立马挂断了,许是电话那头的吴镇日意识到徐琪向他拨打电话偶尔被包馥蓉现,才不得不保持沉默。
这会儿,包馥蓉又连续拨打吴镇日的手机,却处在关机状态,她没处泄了,就盯着还站在店门前的徐琪冷冷地问,你是吴镇日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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