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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孟子虚看着手里的白玉原石直犯愁,那边厢锦瑟赖在太虚殿,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地给白念找茬。
花尽渊平时在山上都是神出鬼没的,不过今天幽夜骨撞了脑袋,自然也不好放着不管。于是就在客房替他看病,其实花尽渊医术十分了得,诊了脉之后立刻就结论出幽夜骨不过是撞晕了而已,冰敷了一阵子,幽夜骨果然缓了过来。
孟子虚磨磨蹭蹭地拿手指在那原石上比划着,比划来比划去还是停了手,在石头上一弹,“这么硬,怎么雕啊?”虽然不像原来那样真的就像幽夜骨说得那样百无一用,可手就算真的很坚硬也不是这么个用法啊。正烦着,外面又是一阵吵闹,孟子虚丢下石头起身支开窗户,“吵不吵?这里是空灵山不是菜市场啊!丢不丢人!”话音刚落,眼睛一下子直了,谄笑着重新放下窗户,“你们继续,继续哈。”
“钿瑟,你胆子倒是越来越大了。”轩辕透戏谑地看着孟子虚,手里还拽着白念的头,白念跪在她面前,头一低下就被重新拽起,锦瑟虽然总是给白念找麻烦,见轩辕透这么跋扈,也不再窝在太虚殿了,握着双锏就从太虚殿跑了出来,“丑女,你放开他!”
轩辕透正想在白念身上火,突然听见一声娇喝,还是摆明了的骂自己,气急之下丢开白念,“你凭什么骂我?你也不自己回去照照镜子,你是个什么长相!”
锦瑟将双锏反手握紧,“怎么,我长得就是比你好看,我姐姐也比你好看一千倍一万倍。”一边说着一边示意白念到自己身边来。白念眼中含泪,却也不敢到锦瑟身边去,一溜烟地跑到孟子虚的禅房里不敢出来,“你进来干什么?”孟子虚瞪着白念,后者一副小女儿态,“师姐,那个女人好可怕,我的头都被她扯下来了,你瞧。”说着低下头给孟子虚看头上,孟子虚摸摸白念的顶,“那也没办法啊,她就是来找茬的,师父出来才解决得了,不然你去叫师父?”孟子虚提议,白念看看外面对峙的双方,摇了摇头,这么危险的事情谁爱干谁干,跑出去不是找死呢么?
孟子虚见他不肯,只好从门背后拿出自己的戒律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
“师姐,你是女壮士。”白念顺理成章地窝在孟子虚的床上,拿被子罩了头,脑袋上那对毛茸茸的耳朵忽闪忽闪的,孟子虚回以一对白眼,踹开门……“早知道就该把门装成从内往外开的,好好的装个门槛干什么!”孟子虚郁闷地看着被自己第二次踹脱框的门,抬头正视外面跟锦瑟对峙的轩辕透。
“哼,好个姐妹齐心啊,看来我今天还真是来得巧了。”轩辕透说着拔出剑,早就看孟子虚不顺眼了,不就是个小弟子么,花尽渊凭什么这么看重?
“你别以为你是天帝的妹妹,仗着天帝疼你就胡来,我可是鹊山百里一脉的,我姐姐也是,你要是敢随便乱来,天帝也不会好过的!”锦瑟威胁道。轩辕透闻言,倒是笑了开来,“那又如何,我这次来可不是来这边找茬的。”
可是你的表现完全出卖了你!孟子虚腹诽道,要不是空灵山还有个师父坐镇,也不知道会被轩辕透怎么个拆法,“那你来干啥?不会是上次水没喝够,这次又来了吧?”洗脚水漱口水你要有很多,不必客气啊!
轩辕透理理鬓角的碎,慢条斯理地吐字,“空灵山的水确是上品,但是也不过尔尔,我这次来,治国是带上仙去天界,天帝要见上仙,叙叙旧。”
叙叙旧?谁知道你这是要干什么?要是师父真上了天界,那还不成了案板上的肉随你爱切什么花刀切什么花刀?孟子虚抠抠鼻子,看了一眼锦瑟,后者满脸的厌恶,天界仙人中最出名的除了四大上仙之外,还有个长公主,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但谁也不肯叫她长公主。反正有个道号在那儿,灵台仙君名字叫着也顺口。虽然轩辕透长得好看,但是出了名的喜欢找人麻烦,鸡蛋里挑骨头这种事没少干。孟子虚虽然常年不出山,即便花尽渊赴聚仙宴也都是让白念跟着去,锦瑟却是有跟百里卿上天界参加过聚仙宴,见识过轩辕透的跋扈,没办法,人家命好,有天帝宠着,自然横上九重天去。
“师父他最近不舒服,不方便见天帝啊。”孟子虚瞎掰道,轩辕透皱眉,“你瞎说,上仙怎么会不舒服?我看是你想抗旨不尊吧?”
孟子虚继续抠鼻子,“哪有的事儿,人家可是很崇拜天帝的。”这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小气的人?话说你这么小气的人是怎么生出一个盘靓条顺的儿子来的?不是基因突变就是轩辕回天完全都是遗传的往生姬的对吧?
“你居然敢在说我皇兄的时候干这种事!你怎么可能会尊敬我皇兄!”轩辕透怒道,孟子虚无辜的一耸肩,“人家平时没什么喜欢的,就喜欢挖鼻子,特别喜欢在挖鼻子的时候崇拜人,这样就好像我挖的不是我的鼻子而是我崇拜的对象的鼻子一样,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就算你是天帝的亲妹妹,也不能这么管我啊,你这样是亵渎天帝他老人家啊!”
轩辕透憋着一口气而没地方泄,只好大吼,“花尽渊你给我出来!”
“仙君您别叫啊,师父有事,你叫我也是一样的啊。”孟子虚凑上去一脸的谄媚,轩辕透推开孟子虚的脸,“找你顶屁用?我要找的是花尽渊!”
“仙君您有所不知啊,家师最近患了风湿和颈腰椎间盘突出,暂时下半身不能自理,恐怕不能见客啊。”孟子虚一脸的悲痛欲绝,锦瑟闻言,险些笑出来,实在是憋不住了,噗地一声大哭出来,但是就见干嚎不见半滴泪水。偏偏轩辕透就是没看出来,可见其演技之高!
“瑟儿。”声音如雨后初露般沁人心脾,花尽渊一身玄白的长袍,手虚握着浇水的水瓢,轩辕透瞪了一眼孟子虚,后者干笑着凑到花尽渊身边,“师父早啊。”
花尽渊看一眼孟子虚,“如今已是未时过半,仙君来此有何事?”前一句纠正孟子虚的语病,后一句问的是轩辕透,孟子虚狗腿地抢过花尽渊的水瓢,“师父,这位仙君刚才仗着法力高强说你要是不上天她今天就要就地把你正法了。”声音不大,但是轩辕透能够听得一清二楚,当下脸色变成酱紫,“你,你,你,你胡说!”
孟子虚铁了心要歪曲事实,对轩辕透摆出一副害怕的样子来,“师父,你不信可以问问小锦,要不问问白念啊,她刚才就是这么说来着。”
花尽渊没说话,低头瞅了一眼矮自己一个头多的孟子虚一眼,“瑟儿。”
“哎!师父有什么事啊?”孟子虚心虚得很,偏偏花尽渊还一脸的云淡风轻,“明日随为师上天界去吧,过几日正好就是聚仙宴了。”花尽渊道,孟子虚一个趔跌,“师父!”
“以往都是白念去的聚仙宴,这次你也一起来吧,天界众仙,都很想见见你吧?”百里广的大女儿,虽说知道是双胞胎,见了锦瑟就等于见了钿瑟,可真人怎么都想看一眼,天界也不是没有人这么烦过,上次品水宴虽说千年不遇,大家忙着来讨好花尽渊,可大多数还是很想见识见识这个被花尽渊藏了好几百年的弟子究竟是个什么样。
孟子虚苦着脸,把戒律棒拖在地上,出刺耳的刮擦声,“姐姐你干什么去啊?”锦瑟问道,“我回房间休息,我脑子有点抽筋。”孟子虚没有回头,有气无力地回道,锦瑟耸耸肩,“师尊,姐姐她不想去你还要她去干什么啊?”
花尽渊没回答,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走了,锦瑟见状,也回客房了,偌大的广场就剩一个轩辕透被落在那里,真是气得不知道该笑还是该哭了。犹豫半晌,还是走了,反正明天还是会到天界来,倒是后天帝亲自赐婚,什么钿瑟锦瑟的,统统都等着吧!
“喂!你怎么还在啊?”孟子虚扯扯被子,被子被卷成一团,白念睡得正香,一串晶莹的口水顺着精致的下巴流淌下来,一直滴到孟子虚的床铺上,孟子虚眉毛开始打结,这倒霉孩子怎么睡得这么香?孟子虚想着,把白念耳朵扒开,轻轻吹了一口气,小小声地说道,“轩辕透来啦。”
白念耳朵一抖,继续睡觉,孟子虚见状,将戒律棒放回门背后,坐到床边,“钿瑟来啦!”
“哇!”白念尖叫一声从床上跳起来,鞋子都没穿就跑出门去,孟子虚纳闷着怎么轩辕透一点都不管用反而是她这个当师姐的这么管用?难不成是……
我害怕的东西,这个世上再也找不到了。想起白念当初这么说,难道他怕的就是钿瑟本人?
不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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