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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莏月会意一笑,“二位今夜探访相府,恐怕不是来行窃,也不是来做客的吧?”
“姑娘说笑了。”花尽渊含笑道,孟子虚点头,“我们在路上看见来相府的轿子,上面坐着一个……那个啥。”
“是画皮鬼吗?”箫莏月问道,孟子虚点头,“我只知道画皮鬼怨气很重,你们家是怎么招惹上的?”孟子虚刚问完,箫莏月却低下头抽泣起来,“你别哭啊!”
“不是我爱哭,实在是孽缘啊。”箫莏月说着,性情上来,又哭了起来,孟子虚耸耸肩,也不去劝她,见没人哄,箫莏月也慢慢止了哭,“你们有没有办法降服他?只是千万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你不哭了啊?”孟子虚道,花尽渊抿嘴一笑,“子虚,箫姑娘性情中人,你也别笑她。”
孟子虚摆摆手,“不笑就不笑,稀罕?”
“你们还是不要说话了,这里很安静,他会听见的。”箫莏月小声说道,孟子虚捂住嘴巴,四处看看,什么都没有,松了口气,“箫姑娘,你说我们大半夜的来做客,也不找个地方给我们住吗?正所谓来者是客嘛。”
“你们要住下来?万万不可!”箫莏月惊慌地瞪大了眼睛。
“箫姑娘,放心吧,有子虚在这里,画皮鬼伤不到我们的。”花尽渊握住孟子虚的手,微微沉了脸色,“怎么这么冷?”
“我又不是……咳咳,我跟你不一样,体质特殊!”孟子虚咬着体质特殊一词回看花尽渊,花尽渊闻言伸出手掐住孟子虚的脸,“既然知道体质特殊,就不要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这里很危险。”花尽渊说着,转向箫莏月,“箫姑娘,能否找一间厢房让我们借住一宿?”
“真的不要紧吗?”箫莏月问道,见花尽渊微微点头,也只好答应,“你们要小心啊。”
孟子虚突然拦住箫莏月,“箫姑娘,你把这个带上吧。”向着箫莏月探出手掌,枯瘦的手心里虚握着一枚拇指大小的令牌,上面用住下写着,你也来了。“这个不是白无常的令牌么?怎么这么小?”箫莏月看着孟子虚手里的令牌,忍不住笑了,“怎么你手里会有这个?”花尽渊问道,孟子虚将令牌拿丝穿了打个结系在箫莏月手腕上,“小白进贡给我的。”白无常令牌其实不止一块,闲来无事孟子虚就向白无常提了几句,结果白无常战战兢兢地把自己的备用令牌交了上来。
“箫姑娘,你要记着,这个令牌可以保你不死,画皮鬼无法近身,你自己要小心啊。”
箫莏月看着手腕上的令牌,摇了摇头,“凌霜不会害我的。”
“原来他叫凌霜啊。”孟子虚道,箫莏月脸上一红,羞涩地推开房门,“请进。”话一说完就拐了出去,连滚带爬地跑没了影,孟子虚心情大好,“师父,你看人家感情多好啊。”
花尽渊淡淡地一瞥孟子虚,“子虚过来。”孟子虚闻言,乖乖地跑到师父身边,狗腿地替花尽渊捏肩捶腿,“师父有什么吩咐啊?”
“你有把握对付画皮鬼?”
“师父,我们要秉着爱人爱己的心来感化他。”
“你没有把握为什么还要跟过来?”孟子虚感到花尽渊隐隐有些怒,伸出手抓住花尽渊的袖子,“我只是不想你以后后悔,这个世上虽然没有所谓绝对的正道,可是好歹这样做了,不会良心不安,师父。”见花尽渊不说话,孟子虚伸手在花尽渊脸上一勾,花尽渊没有阻止,任由孟子虚将脸上的面具勾下来,“师父,你如今是凡人,所以要好好保护自己才是,子虚虽然不回地府,但是好歹还是一个阴仙,画皮鬼本来我也见过不少,没什么好怕的。”
花尽渊伸出手,护住桌面上的油灯,“子虚,你可知道,我有多担心你?”
孟子虚呵呵一笑,“师父啊……”
后半夜的时候,孟子虚从床上悄悄爬起,花尽渊睡在外侧,手轻轻地放在孟子虚腰侧,孟子虚悄声附在花尽渊耳边,“师父,我出去一下好不好?”
花尽渊没有回话,睡得很沉,孟子虚在袖子里摸摸,又摸出一块令牌来,上面写着正在捉你,是黑无常的令牌。黑无常是负责抓捕死魂,他的令牌自然比查看的白无常更有用些。绑好丝,孟子虚看门外,天色将明,画皮鬼应该不会这么猖狂吧?
穿好鞋子,孟子虚走到门边,推开门,冷风透过门灌进房内,冷得刺骨,孟子虚抬起头,啊地叫了一声。
“老人家别来无恙啊。”门口站着一个身形单薄的男子,模样十分清秀,但是面上带着的表情却是堪称妩媚,正似笑非笑地看着孟子虚,孟子虚翻个白眼,“你认错了。”
“哦?哪里认错了?”凌风问道,抬起手将被风吹到腮边的丝勾到耳后,指甲是深紫色的,泛着森森寒光。
孟子虚怒了,“你看不出来我不是老太婆?”凡人就算了,有点道行的都看得出来她不是个老太婆,凌风呵呵一笑,“是吗?你到底是何方神圣?”话音刚落,出手掐住孟子虚的脖子,手上一用力,咔嚓一声,面前的人脖子被拧断了,孟子虚表情未变,拍了一下凌风的爪子,“小声点好不好?我师父正在睡觉。”
“你果然不是凡人。”凌风收回手,看着孟子虚蹑手蹑脚地关上门,然后回转身瞪着自己,“既然你不是凡人,那我也没必要伤你,只是你房间里的那位可是上等的衣服。”
“你想碰我师父?也不看看老娘是谁!”孟子虚自认霸气地掏出戒律牌拍到零凌风胸前,手不由自主地瑟缩了一下,这鬼胸腔里面都是中空的啊,多少年了都?
“你姓孟?还是说,你跟孟家人有关系?”凌风看着戒律牌上的字体皱眉道,孟子虚拍拍胸脯,“本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奈何桥头孟婆孟子虚是也!尔等小鬼还不参拜!”
凌风原本含笑的脸一僵,“你说什么?”
“本官是孟婆,怎么样,吓到了吧?”孟子虚收起戒律牌,得意地看着凌风僵硬,“你说,你叫孟子虚?”
“是,你要是识相,就快点离开,再不然,我就叫黑白无常来抓你下地府。”
“你真的是子虚?”凌风淡棕色的眼瞳失神的看着孟子虚,“我找到你了,我总算找到你了!”
“你找我干啥?”
“子虚你不记得我了吗?”凌风叫道,孟子虚眯起眼睛打量他,然后哦了一声,“你和某个人长得很像。”虽然添了妖气和媚色,但是骨子里还是不会变的,“你是上官凌风。”
“对!子虚你可知道我等了你多久?千年了,你怎么会变成孟婆?”
孟子虚有点心虚地低下头,身后门扉吱呀一声,花尽渊推门出来,“子虚?”正想着子虚跑到哪儿去了,才闭了一会儿眼人就不见了,没想到刚一开门就看见孟子虚被男人抱在怀里……哪里来的野男人!
“你是画皮鬼凌风?为何抱着吾妻?放开她!”花尽渊冷声道,孟子虚一哆嗦,推开了上官凌风,“师父,你怎么醒了?”
“子虚,你所谓的对付画皮鬼,就是要以身试法?你为什么不叫我?”花尽渊嗔道,上上下下查看一番孟子虚的身子,好像没有伤处,孟子虚扶着脖子晃晃脑袋,然后拉住花尽渊的袖子,“师父我没事,你出来干什么?外面冷啊。”
“子虚他为什么叫你做妻子?你跟他是什么关系?”上官凌风眉毛倒竖起来,“子虚是我结妻子,你待如何?”花尽渊语含挑衅道,“你再说一遍!子虚她才是我的结妻子,跟你有什么关系!”
花尽渊见上官凌风说得理直气壮,转过头看孟子虚,后者笑得一脸尴尬,“大家有话好好儿说。”
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一堂,子虚你的桃花其实也蛮灿烂的。
孟子虚颤抖着手给上官凌风倒一杯茶,然后给花尽渊也倒一杯,花尽渊拉住孟子虚的手,“子虚为何此人自称是你的……”
“师父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往事莫提啊。”
“子虚,你的意思是,不要我这个夫君了?”上官凌风手捧着茶杯暖手,听见孟子虚的话,手一抖,茶杯里的水溅出一部分在手背上,顿时手背上铺得厚厚的粉化了开来,上官凌风连忙拿娟帕擦手,然后掏出一盒香粉往手背上盖,“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都是千年之前的事了,都过了这么久,你还记着干什么呢?不是给自己添堵呢么。”
“我等了你上千年,你难道不记得我们以前是怎么一起定下终身的吗?”上官凌风道,模样真是我见犹怜,孟子虚回头看看师父,已经开始散寒气了,孟子虚虽然不怕冷,也忍不住开始打起哆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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