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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我洗完碗，用干毛巾擦擦手，又取一双筷子，坐下跟妈妈一起包饺子。

“我真的是不知道你这个性格像谁了，不像我，也不像你爸爸，温吞吞的。别家孩子还跟妈妈吵架，你简直就是怕自己做得不好惹我不高兴。你这样出去，给人欺负了都不懂报复回来的。妈妈以前真是担心，可这些天看你同学这样，倒真是跟你互补，是个能出头，不受欺负的人。你学学人家的样子，性格硬一点，让妈妈放心。”妈妈给我手里的饺子皮添了一筷子陷。

我捏紧饺子皮，说：“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然然，你有没有怪过妈妈，这些年没给你找个爸爸？”妈妈忽然问。

我鼻子一紧，脱口道：“不怪。我不想要爸爸。”

“为什么？”

“我??????觉得咱们过就挺好的，我都习惯了。他当初不要我，我现在也不要他。”

妈妈笑出声：“你怎么知道是他不要你？”

我噎住。

“要是他现在回来了，说要你呢？”妈妈问，“说不定他是个有钱人，社会地位也高，妈妈不能给你的，他全能给呢？他能帮你找工作，买房子，还能帮你办画展，你要不要他？”

我咬紧下唇，问：“那你呢？他要不要你？你要不要他？”

“我？”妈妈叹口气，“妈妈没什么要求，妈妈为你活着，你好就行了。”

我一个一个摆饺子，手指颤抖着，摆好一个福字。

“我也是为妈妈活着，要是那个人不要你，也别想要我。”我喘着粗气。

“痴孩子。”妈妈眼里泪光闪闪，“那咱娘俩就相依为命吧，放心，妈妈拼死拼活，肯定不叫你再吃苦。”

春节联欢晚会还是一如既往的闹腾，艰难地照顾老中青三代人的喜好，还要跟和谐社会靠边，随时随地有意无意夸一下党的领导。每一年，我等的是一个叫本山的大叔，妈妈看的是主持人身上换的一套又一套衣服，倒也能快快乐乐嗑着瓜子剥着花生到午夜。

只是可怜凌念小朋友，不懂北方俚语也完全不理解百姓关心的小事，中文又没有灵光到听得明白某位歌手的歌词，整个一场晚会都保持着木然的表情，本山大叔上场的时候甚至对笑得抽搐的我摆出一个“你开心就好”的表情。

连妈妈都看不下去。

不记得多少次劝他去睡之后，他肯承认自己枯坐于此的无趣，抓了把瓜子进屋里上网。难得大少爷对瓜子如此情有独钟，我跟妈妈对视一眼，继续东倒西歪看晚会顺便对去年来过的某人品头论足。

嗯嗯，一年不见，听说她怀孕生子，果然啊，连小腹都下垂了。

每年如此，午夜倒计时之后就不再跟晚会搏斗。现在离五点的拜年时间还有五个小时，妈妈向来不浪费一分钟可以睡的时间，给了压岁钱就进屋睡觉。我拿着红包在客厅傻站了两分钟，看着妈妈揉着额头关上房门。

额??????妈妈，我还没跟你说“过年好”。

我没有进自己的房间，直接打开凌念的房门。他果然还没睡，对着电脑紧皱眉头，一脸肃杀，连我进来了都没有发觉。我走过去，把红包一下子拍在他额头上，他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对我笑一笑：“压岁钱？”

“呀？连这个你都知道？”我大惊。

“我前几天到网上查的。”他把红包拿到手里左看右看，简直想占为己有。

我夺回来：“你也有，别抢我的。”

“我也有？”他一脸惊喜。

“嗯，我下午看见妈妈偷偷包来着。”

“哈哈，跟你的一样？”

“比我的好。我妈胳膊肘往外拐。”

“怎么叫往外拐？”他一把搂住我腰，手上一用力，我整个人坐在他腿上。他的唇研磨着我的颈，含混不清地说：“你应该说妈妈心疼我这个女婿。”

“去你的！”我狠狠扯他的脸，“你脸皮几层啊，这么厚。”

“嗯？”某人对于某些众所周知的表达还是理解不能，但好歹几秒钟后，猜出不会是好话，却也不怒，反而腆着脸凑上来，“你说几层就几层吧。”

我自认技不如人，甘拜下风，乖乖枕在他肩头，任他一下接一下亲着。这样的静谧持续了一会儿之后，我说：“妈妈的腿好的差不多了，我打算二月底回日本，正赶上开学。”

“好，我陪你回去。”他环着我的腰。

“凌念，中国并没有你太多势力范围，你在这里是不是很为难？”

“有一些为难，但不碍事。控制这里的是上官家，我同他们的新当家关系很好。”

“凌念??????”我吻住他眉间，“从小到大，除了妈妈，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

他笑起来：“那就报答我吧，以身相许怎么样？”

“好。”

搂紧的身子忽然绷直了：“你说什么？”

我一脸不耐，可自己都感觉到脸上的热度：“我跟你说了很多遍了，不会离开你。你的安全感怎么比我还缺乏啊。”

扳正他的脸，恶狠狠吻上去：“凌念，老子以身相许，你负的起责么？”

“负的起！”他的舌反客为主，缠住我的，翻搅游荡。我被吻得云里雾里，渐渐觉出不对劲，皱紧眉头推了几次，把某发□狼甩开。

“凌念！你怎么又硬了？！”

为了第二天的拜年大业着想，我死活没让他碰我。可禁不住某人化身楚楚可怜小白兔，还是用手给他解决。事毕之后他躺在我身边一脸陶醉，好似活塞运动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