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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顾远霁话音落下,四周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李清月望向门外,她知道顾远霁就在外面。
她听到心脏砰砰跳动的声音。
李清月抚摸着心脏,告诉自己,这并不是心动,只是因为害怕。
片刻后,她躺下。
长夜漫漫,可她却睡不着。
辗转反侧过后,李清月翻身下床,来到门边,摊开掌心,按在木质的门板上。
她喉间耸动片刻,开口:“你还在吗?”
她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听不见,更不要说门板那边的人会听见。
回答李清月的是一片沉默。
就在李清月以为顾远霁不会回答时,外面突然传来顾远霁低沉的声音:“在。”
李清月的心莫名安定下来,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下一刻,顾远霁的声音又再度透过门板传来:“我找了你很久。”
李清月平静反问:“为什么要找我?”
门外,顾远霁一噎,为什么?
一句无辜的话让顾远霁这一个月来积攒的怨气再度升起。
“你来到这里,怕吗?”
李清月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远霁问的是话是什么意思。
待在这里,没有身份,没有姓名,就算研究成果出来,他们这些人也不会被外界所知。
还要时刻面临生死的威胁。
她怕不怕?
她当然怕。
人只有一条命,可只要想到是为了国家更加强盛,就没那么怕了。
李清月抱着手臂的手攥紧:“我也怕死。”
紧接着,顾远霁问:“既然怕,为什么还坚持要来这里?”
李清月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顾远霁的声音再次传来,嗓音更加低沉:“我找你,只想要一个答案。”
“你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就算……你告诉我,我也不会拦着。”
李清月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煽动的蝴蝶翅膀。
想起这件事情,心底还是泛起淡淡的难过。
她转身,抱着双膝蜷曲坐在地上,头微微向门边侧着:t?“我知道你不会拦着。”
“我也好几次打算和你说,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时机。”
顾远霁却觉得这一切都是借口:“借口,如果你真想和我说,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可你做了那么多准备,却没告诉我。”
李清月下巴抵在手臂上枕着,平静地诉说:“我光明正大在你面前准备离开的东西,行为反常,可你根本没有在意,因为你的心思不在我身上。”
“看电影那次,也是我要离开的最后一天,我以为只有我们两个,我可以告诉你,我要走了,我决定离婚,可中间又出了意外。”
顾远霁回忆起以前每次李清月有什么反常的举动,他都注意到了。
可哪次都是因为要去见韩燕。
李清月没提韩燕,可桩桩件件都离不开韩燕的影子。
他回忆起看电影那次,李清月两次喊住他,似乎有什么要和他说,可他那时只想着韩燕和Jane闹别扭,心情不好,想快点送她回去。
他记起那时,她的表情是一脸的释然。
之前没有回忆起来的细节,和表情,这一刻,都清晰起来。
顾远霁的心紧紧揪在一起:“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的情绪。”
门内,李清月听到他的对不起,面色平静:“我接受你的对不起。”
顾远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越发的不安。
接受,代表着释怀,代表着不爱。
他下意识不想这样,比起释怀,他宁愿她恨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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