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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瞅着那一百零八条“可爱法则”，莫名觉得，自己不像是个找灵感的画手，而是个每天对着自家儿砸美滋滋的花痴父亲。

  有那么一刻，他理解了沈尧养胖胖的心态。

  程然揉着腮帮子，小小声打了个嗝，心虚的眼神时不时瞥一眼培培。

  徐培庚捧着饭后消食的大麦茶，皱眉苦思：“然然，一条人鱼该是什么样子？”

  程然吓得又打了个嗝。

  徐培庚贴心地把大麦茶递给程然。

  “就、就是人身鱼尾巴吧，我也没见过……”程然心虚地含糊着道。

  对啊，鱼尾巴！

  徐培庚宛若被打开了世界。

  在程然这么说之前，他想的“半人半鱼”那是真·半边人半边鱼：左半边鱼头鱼身鱼尾巴，后半边人脑袋人身人腿的那种。

  不得不说，他自己都快被想象出来的怪物给吓到了。

  徐培庚灵感爆棚，欣赏的目光下意识地往程然双腿上瞥，一边瞥一边忍不住感慨：“然然，你真是我的灵感缪斯！”

  程然颤颤巍巍地缩回脚，欲哭无泪。

  他觉得培培看自己的眼神，真的好像在看一道菜！

  徐培庚有了热情，看着然然的眼神愈炽热：“然然，那你觉得一条人鱼的尾巴什么样最好看？”

  程然被他的目光看得魂不守舍，迷迷糊糊之间，把问题听成了“一条鱼尾巴怎么做最好吃？”

  程然：QaQ

  为什么要对他这么残忍！

  徐培庚还耐心地等着他的回答。

  程然含着泪意，磕磕绊绊道：“加、加点调料？”

  徐培庚恍然大悟，明白了——单个人鱼看上去太单薄，就应该给他加点小伙伴，什么海螺海贝海瓜子，统统加上！

  “然然，你的想法太妙了！等我出了初稿，我再请你看看。”

  初稿？

  程然意识到哪儿不对。

  “什么初稿啊？”程然迷茫地开口。

  徐培庚嘿嘿一笑，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那个，然然，我其实是混同人圈的。我今天接了个单子，要画一条人鱼。”

  前半句没怎么听懂，但后半句程然大概明白了。

  “所以，你问我那些，是因为你想画一条人鱼？！”因为太过惊讶，程然的问句都刺激得变调了。

  徐培庚嘿嘿地揉鼻子：“我这不是没灵感么？”

  程然：……

  他这会儿才明白自己到底闹了多大的乌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