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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魏孑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不至于吧!
皮斯虽然还是保持抱拳的姿势,但是还是不由自主地凑着耳朵去听!
尚斯清清嗓子继续说道:
“我们是大概在六年前救下他的,那时候他还是一个被地下奴隶商人贩卖的一个奴隶……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那个样子真的有些不堪入目,他被锁在一个铁笼里,骨瘦如柴,皮包着骨头,全身那原本金色的毛都是显露出营养不良的焦黄色,身上有数量不少,大小不一的长伤疤,像是用鞭子打出来的,还有细小的虫子在那些打结的毛穿行,眼神空洞涣散!
“我记得我那时候还刻意踢了两下笼子,想要试探他的反应,但是他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是死物一般!
“后来我们打开笼子也没有任何反应,他就坐在里面一动不动,眼珠子都没有动一下,要不是后来暮景那小子伸手去拉他,不然我还真的以为他已经死了!”
“咳咳……”
尚斯觉得嗓子有点干,转身去倒了一杯水给自己,想了想又倒了三杯分别给了莉莉安,格林,皮斯。
莉莉安和格林点头表示感谢,皮斯一点回应都没有,但是尚斯没有管他。
“救下他之后,我们现他似乎像是无意识的状态一样,不会对我们的话有什么反应,对于食物也是一样,只有凑到他的嘴边才像是本能反应一般吃起来!”
“我们拷问了那些地下奴隶商人,但是他们都不知道他的来历,因为他们也是从别人那里接手的,据他们所说,他因为没什么用已经不知道转手多少次了,很难做到确认他的家人以及原住址,这让我们的工作陷入了难度,至少没办法把他送回他本来的地方了!”
“因为他没办法自己生存,我们就把他留了下来,要是放下不管,那他必死无疑。”
尚斯喝了口水,这时魏孑提问道:
“那他自己有记得什么吗?皮斯先生和我说过,戍也失忆过,那他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咕噜……正要说……”尚斯放下木杯,用手擦擦嘴角毛残留的水渍,说,“他一开始像是哑巴一样,一句话也不会说,经过我们一个多月的引导,终于是让他说出了话,虽然逻辑不通,但也是一个进步。
“又经过一个多月的引导和教学,他终于是能够进行一些简单的交流了,虽然还需要搭配上肢体语言才行!然后我们询问有关于他身世的事,他就只会目光呆滞地摇头,就像只会摇头这个动作!
“经过不断地引导,我们明白了一个事实,他什么都不记得了,他的名字,出生地,父母,年龄等等等等,什么都不记得,就像一张白纸!”
皮斯眉头皱了皱,他虽然已经和戍接触了快两年了,但是这些事他也是一点都不知道,戍自己也不会主动去讲!
“我们明白了,他此刻就是一个成年婴儿一样,对一切都不了解!但不同于普通婴儿,他对一切都没有好奇心,不哭不闹,不动不笑,在平常没有人接触的时候就是一尊蜡像!
“这并不是好事,这就意味着他完全没有生活自理能力!”
“我们救了他,我们总得为他负责,于是我们就开始教授他一些事情。也许因为是营地的原因,我们这里的人能教他的不外乎就是怎么打架!而他作为一张白纸,而且是一张只会对带有命令性词眼有反应的白纸,学起来什么都掌握地很快!
“他变得越来越强,至少在外面没什么人能够欺负他了,我们一般出任务的时候也会带上他进行历练!但不变的一点是,他就像是一个只会服从命令的空壳,在没有特别说明的情况下,不会自主行动和生活!这和我的想法背道相驰了,我只想让他成为一个普通人,能够在外面生活,有自己想法,追求自己想做的事的普通人而已……而不是听从命令的躯壳……”
说到这里,尚斯眼神瞥了一下皮斯,皮斯觉后回以厌恶的眼神!
“我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虽然待在营地里对他没有什么不好,但我不希望他一直这样,我希望他能够成为完整的自己,能够表达自己想法的,能说能笑的个体!
“他应该去真正的自然群体里生活,我是怎么觉得的,营地里的气氛和外面的气氛并不一样,也许在外面生活,才能让他找回自己!这样也许有点自私,自作多情,但是我赶走了他,我把他从营地里赶走了,让他和自己生活了三年的人分离,去外面重新开始!我不希望因为我的控制欲,让他最后变成和……”
尚斯眼睛瞄向皮斯,皮斯回以白眼,道:
“合着我就是你教育失败的产物呗!”
尚斯轻轻叹了口气,继续说:
“我最后给他下达的命令是,不得靠近营地二十公里,不得随意伤害他人,不得行窃,不得与恶为伍,不得见死不救,不得漠视需要帮助者,不得让恶逍遥法外,在没有成为自己之前,不得回到营地……”
“从那天后,在后来两年里,我就再也没有他的音讯了,在第三年,我的儿子突然带着他的信回来,然后就断断续续和他有了一些书信往来!”
默默听完后,魏孑才知道原来那个那么温柔的戍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去,三年前他还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在三年后居然有了这样的变化!
皮斯也是惊讶。
他们不知道的是,如果不是戍在离开后遇到的都是一些好人,即便有尚斯的命令在,也不会让戍完全变成现在的人,途经他世界的人都教了他很多很多!
“不过我感觉这很不负责任!”魏孑脱口而出,自己都有点惊讶,“戍在之前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是‘成为自己’,然后就被推向自己一个人的生活,没人知道那时候他面对没人指引的路时是什么样的心情!”
“这点我后来也这么觉得,我应该再多教他一些东西的,那时候真的太仓促了,那时候我甚至一度后悔太早让他离开了!”
“那皮斯,你是怎么回戍认识到?”魏孑好奇地问道。
皮斯一只手托着头轻描淡写地说道:
“路过一个小镇子,没钱了去委托公会赚点生活费认识到,通过他的武器交流了一下现他居然认识这里的人,然后就被他拜托送信喽!”
“武器?”魏孑看了看皮斯平常佩戴在腰间的刀,那刀被装在银色的刀鞘面,凭借之前的印象,魏孑这才反应过来那是一把和戍同款的银色刀!
“戍手上那把刀原本是属于我的,和我现在使用的刀属于一套的,上面有特殊记号,天底下没有第二套,所以我才能通过武器和他聊到关于营地的事情。”
皮斯把自己的银刀放到台面上,说:
“这两把本来都是我的生日礼物,但是后来我离家出走了,只带走了一把,另一把某人还真舍得送人了。”
说这话说时,皮斯倒也没有生气。
尚斯带着歉意说道:
“这个没有跟你说就擅作主张确实不应该!”
“切,幸好给的是戍!”
皮斯小声地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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