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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之的心态是在“失望”两个字中崩掉的。
她眼泪刷刷地往下流,“所以现在你也来谴责我是个恋爱脑,我是只舔狗对吗?那你告诉我,我变差了吗?我退步了吗?”
“安之,爸爸的意思是希望你能……”
程安之却丝毫听不进去,继续哭诉道:“因为喜欢上他,我才想努力变成一个更优秀的人,我认真读书,考上了t大,我在画室里待的时间比任何一个同学都要多……”
“我从来没有否认你的努力。”程文卿深深叹气。
“那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安之,不要激动,也不要偏激,爸爸只是想提醒你一些事情。”程文卿冲程安之招招手:“别哭,你过来,听爸爸慢慢说。”
程安之站在原地,没有动。
许久后,她重申一遍最开始的话:“爸爸,你说过,程家变成这样,不完全是无辜的。但是纪家是生意人,是靠纪爷爷白手起家才有了今天,他的身体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如果咱们家已经是一团死灰,就不要搭上纪家后辈的命运去冒险了,算我求你了。”
程文卿满目荒唐地看着程安之:“你还是在替纪司北考虑,你心里哪里还有爸爸啊……”
他话说到一半,疲惫彷佛到达了顶点,就那么坐着,晕倒在沙发上。
程安之是很久之后才知道,去找纪老爷子求情帮忙的不是爸爸,而是伯父伯母。爸爸也想着维护她跟纪司北的感情,从未动过去找纪家帮忙的心思。
他对她说这些话,是知道自己首次脑出血之后情况危险,想提醒她,要她学会举重若轻的面对感情,不要沉迷,不要一味追逐,更不要爱情至上。
因为他或许就只能陪她到这里了。???冷水??
以爱人之名
◎就到这里了。◎
老太太的葬礼按照她的遗愿,一切从简。律师在葬礼过后宣读遗嘱,特地要求程安之在场。
程安之戴着一只薄薄的口罩,遮住下巴上被烟灰烫伤的地方,身上黑色的衣服将未施粉黛的脸衬出一股病弱的娇柔。
纪司北有两日没见到她了,觉得她周身的气场更显沉静了。
自己心里装着事,又处理着丧事的各项事宜,面对她的姿态也跟从前不同。
方才在道别仪式上,两个人隔空相望,彼此的眼睛里都有悲伤和压抑,对视的一瞬间,纪司北心里愈发空,眼神也不再像往日那般坚定。
程安之更是率先移开了目光。
相邻而站时,纪司北伸出手握住程安之的,几秒钟后,程安之回握住他。
手里的温度原本各自不同,相触一会儿后,纪司北满手的凉变得温热。
“感冒了吗?”他问程安之。
这次倒蹊跷,程安之淋了许久的雨,身体倒无恙。她本能地摇一下头,随后把口罩揭了下来。伤口迟早要被他看到的。
“怎么弄的?”纪司北低头蹙眉凝视这一块红色的烫伤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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