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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温琰现对面一桌的两个少男少女不时冷幽幽地盯过来,那目光带着些敌意,令人不太舒服。
“他们是谁?看什么看?”
秋意闻声回头打量:“哦,逢予和满月,不用理会。”
青蔓问:“那位穿一字肩黑礼裙的女士是梁太太吗?”
“嗯。”
温琰瞅了几眼,坚定地说:“没有陈嬢嬢漂亮,气质也差一截。”
秋意看了看她。
朗华往后倒,靠住椅背,略伸了伸腰:“你有偏见,人家明明保养得很好。”
酒足饭饱,宾客们渐渐转移,有的上楼小憩,有的去小客厅打麻将,中国人的聚会总缺不得麻将的,另一部分人挪到主楼大厅跳舞,梁公馆请来了乐队现场伴奏。
餐厅还有几个抽烟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温琰听着那边传来的琴声,竟犯了困,打起哈欠。
“休息一下吧。”秋意一直留心着她:“晚上还有席,下午有得闹呢。”
温琰揉揉眼睛,转头想拉青蔓相陪:“你困不困,我们一起睡午觉。”
青蔓笑说:“我和朗华摆会儿龙门阵,你快去吧。”
她中午喝了些酒,醉意慢慢囤积,此刻脑袋缓沉,身上乏得很,于是默默跟随秋意上楼。
他带她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那密密匝匝的人声、笑声、麻将声和音乐终于被堵在墙外,总算清净。
秋意指指那张大床:“被子枕头都是换的。”
温琰打量四周,径直走到窗边的小沙倒下。
外头是阴沉沉的天和鸦青色的云,他把窗帘拉拢,屋子愈暗了,于是又把角落的一盏小灯点亮。以前他对这个房间并无特别感想,此时此刻心里却觉得十分熨帖。
温琰歪在沙里。因为没有脱鞋,双脚悬在边沿外。
这样能睡得舒服吗?秋意走过去,蹲下帮她脱掉那双玛丽珍鞋,然后将人抱起,走向铺着柔软被褥的床。
温琰很警觉,猛地惊醒,浑身紧绷,呼吸变得粗重。
“沙太小了。”秋意声音放得很轻,还带一丝哑。
不知是否酒精作用,她意志薄弱,被他的温柔蛊惑,心尖泛起点点酸楚,险些伸手回抱。
身体被放入床榻,温琰立刻别开了脸,闭上眼睛继续瞌睡。
可是怎么睡得着呢,他就在这里看着她呀。
秋意低头朝她的侧脸贴近,落下的影子如迷雾将她包围,温琰的心很乱,她不愿这样,可是无计可施,唯有用愤怒与冷漠来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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