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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立扬因他冲上来的力道往后踉跄了几步,他今天对于这个弟弟反常的举动简直生气到了极点,说起话来也更大声了。
“你凭什么命令我,我早就受够你了!”不服气的杜可威,干脆也吼回去。
“我叫你放手!”
“不放!”
正当两人在客厅争执不下时,杜父在房问就听到客厅传来不寻常的喧哗声,好奇地从二楼房间走出来探头往一楼看,这一惊非同小可。
“立扬!可威!你们在做什么!”
杜平火了,从二楼大喝一声,将还在争执不下、已经快要动起手来的兄弟俩吓了一跳。
“你们今天怎么搞的?两个兄弟居然窝里反,打起来啦?”
杜平一边下楼梯一边骂着。要不是他老了,脾气改了很多,不然老早就拿起随身携带的拐杖一股脑儿地胡乱打了下去。
“为什么动手?说!”杜平走近两个同样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兄弟道。
“立扬,你先说。”
“是他先动手的。”杜立扬指着他道。
“可威,你怎么可以动手打哥哥呢?”杜平转头问小儿子。
“爸,是他先动口骂我的耶!”杜可威像个小孩子一样,气急败坏地向父亲告状着。
“立扬,那你又为什么骂可威呢?”杜平又转头问大儿子道。
“爸,可威愈来愈不像话了,公司的事不管也就算了,现在竟管起我的闲事来。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他犯了错,我在帮他顶罪、擦屁股的啊?每天都和那些狐群狗党鬼混,老是不知悔改,今天骂他几句,他还敢向我动手,愈来愈不像话了,如果当初妈妈不坚持我出生之后一定要再生下他,妈也不会——”
“立扬!你在胡说什么,你喝酒后胡言乱语啊!”
杜平大怒斥喝!没想到立扬居然说出这二十年来杜家最忌讳的事情。
当年妻子的死,一直是杜平心中最大的痛。当初为了让杜家有后,杜妻不顾自己天生纤弱的体质以及医生的劝阻,硬是生下了这对双胞胎。
但她却也在两兄弟生下来后不久,因失血过多而撒手人寰了。杜平对这件事情始终耿耿于怀,却没想到今天竟被立扬拿来伤害自己弟弟的手段之一。
“你和可威都是你妈心中的宝贝,你这样子说话怎么对得起在天之灵的妈妈呢?她知道了会有多伤心,你知道吗?”杜平将拐杖往地上重重一跺,生气地大声道。
“对不起,我失言了。”杜立扬话一说出回,便察觉自己失言了,连忙后悔地道了歉。
但杜可威可不是这么想的,从小看惯父亲思念母亲的痛苦,以及二十几年来自己怀念妈妈的心情,大哥的这句话真正无情地打击着他的心,使他的情绪面临崩溃
“没错……妈是为了我才难产而死的!”
“可威,你哥哥不是这个意思……”
杜平深知这个小儿子的心结,这次经过立扬如此无心的指责,又不知道要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了,连忙出口安慰。
“哼,话都出口了,还有假的吗?”
“可威……”
杜可威不等父亲把话说完,怒气冲冲地抓起沙发上的黑色皮大衣以及桌上的车钥匙,大步地冲了下去。
现在的他,胸口血液沸腾着,对于哥哥指责自己克母的事实,令他难以释怀。
他不管外头开始下起了滂沱大雨,走到车库跳上自己心爱的跑车,加足油门用力往前奔驰;也不管震天价响的引擎声在深夜是多么令人侧目。他要用速度的快感来抒发压力,要用引擎的怒吼声来遗忘刚才发生的一切。
“喂!叶雯。”杜可威叫道。
当杜可威熄掉了不知道第几根烟时,叶雯终于从路的另一端出现。
“咦?你怎么在这里啊?”
同样是辗转反侧一夜的叶雯,不出所料今天又睡过头了。她连忙梳洗完毕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到公车站牌时,却没想到杜可威早已在这儿等着她了。而叶雯经过连日来的训练,已经可以轻易地分辨出这对双胞胎谁是谁了,更何况杜可威那台抢眼的火红色跑车,大老远就可以看到了。
“上车。”杜可威道。
“你要送我上班啊?”叶雯高兴地说。莫非他有超能力,能预知她今天又要迟到了?
“上车就是了。”杜可威一夜没睡的脸苍白着,下巴也长出了胡渣子,令人看了好不心疼。
“好吧。”叶雯耸耸肩,没有多想地就随他上了车。
但是,一上车,就算路痴的她,也开始渐渐发觉杜可威开的这条路并不是往公司的路。杜可威已经离开了喧嚣的市中心,开始往没什么车辆的道路驶去。
“咦!杜可威副总啊,你到底要载我去哪里啊?”
杜可威一语不发,对于叶雯的追问来个相应不理。车子快速地奔驰在宽敞的马路上,他敏捷地超越每台挡在他前头的车辆,将它们远远地抛在脑后。
渐渐地,路上的景色变得有所不同,平时看惯的高楼大厦变成了平房小屋;而四处林立的红绿灯也不见半个,只见一大片青翠的草地,偶尔还有几只牛在啃着草。
杜可威方向盘一转,轻快地滑过了一个大弯,眼前出现了一片蔚蓝大海!
“哇!”叶雯看到这片美景,忍不住惊叫了出来。
头顶的阳光耀眼着,而波光邻邻的蓝色海洋正因徐徐微风而翻出了一层又一层向前推挤的白浪。
杜可威放下了车窗,车内马上充斥着海风的味道以及阳光热情的亲吻,耳朵传来的是海浪拍打岸边岩石的声音,再也不是办公室令人心烦的电话声以及上司交代公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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