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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若是各位只是想?要个答案——”
她缓缓颔首,向?前跨出一步。
“那我会告诉你们,我的丈夫爱护我、心疼我,他教会我如何在弱肉强食的赛场立足,如何勇敢,如何坚韧,给予我可以喘息的一隅之地,却从未逼迫我做过?任何事,是他把?我捧在掌心,让我无怨无悔的爱上他。”
从她口中说?出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那些嘲笑的嘴脸已?然不?复存在,她震慑下鸦雀无声。
顾佑远眼睫微颤,缓缓垂下眸,看她紧握住他的手,随后朝所有人无比坚定的说?:
“顾佑远先生,是我今生唯一的挚爱。”
他脊背一僵,目光灼灼望着她娇弱的背影,心跳猛烈撞击,炙热的血液腾上几乎不?可能的高温。
往后的每一天,不?会再有一瞬间,会像现在,让他清晰的感受到,春天真的降临在他的身上。
沈暮帘还未察觉到顾佑远的情绪,咬着唇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手腕骤然被人攥紧,猛地往后一扯,让她结结实实的,坠入他的胸膛。
只是沈暮帘稍稍怔愣的间隙,顾佑远早已?垂首,像是受了委屈急需安慰的巨型动物?,埋头在她肩颈。
她心中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刚要伸手抚上他的脊背,脖颈却突然感到一阵潮湿的温热。
一滴又一滴,像是谁的眼泪,偷偷坠在了她身上。
在顾佑远淋漓的雨中,两人身体紧贴,沈暮帘甚至能感受到他澎湃的心跳,明?明?这样猛烈,可他的嗓音却还是一如往日的沉缓,伏在她耳边,轻声说?:
“像梦一样。”
不?敢相信,那些关?于沈暮帘虚无缥缈的,抓不?住的梦,竟然真的留下了他的名字。
众媒体看到这一幕,纷纷掏出相机又是一阵怒拍——
本来已?经臭名远昭的花瓶逃妻,竟突然出现在婚礼现场,甚至还霸气护夫?
而一向?以狠戾无情著称的顾先生,不?仅没对不?告而别的新婚妻子发怒,甚至还无比珍视的将她拥在怀中?
滔天的窃窃私语中,沈暮帘缓缓伸手回拥,心脏闷疼:
“顾佑远,”她的鼻腔又开始发酸,“你为什?么不?说?呢?”
十二年以来,对她深沉的爱,隐忍的情,心如刀割的所有感受。
为什?么不?说?呢?
世界仿佛都在这一瞬缄默下来,沈暮帘没能等到他的回答,不?解抬眸时,却看见他打?开典雅庄重的戒指盒,蓝色的光芒瞬间倾泻在她的眸中,要她瞳孔震缩。
“阿暮。”
他声线极轻,垂下眸,执起她细瘦的手,认真的将那枚婚戒推上她颤抖的无名指。
“爱不?是靠说?的。”
沈暮帘心尖猛坠,险些哭出声音。
明?明?在各界领域都是被称做奇才的人,怎么能在爱情上痴成?这样,认定了这个人,那这辈子就是这个人,脑袋都要悄无声息撞破了,也只有她是唯一。
她眼中雾气朦胧,拿着男士对戒,几乎要看不清该为他哪只手指戴上戒指,哽咽着:
“可是……真的好可惜,我没有穿上你为我准备的婚纱,体面的走上红毯,郑重的嫁给你。”
“为你准备婚纱,是对这场婚礼的重视,”他揩去她眼尾的泪,“但是阿暮,没什?么所谓,婚姻的意义不?在这。”
她有些不?解:“婚姻的意义是什?么?”
在台中央那尊狮鹫庄严的注视下,顾佑远抬起她的手,真挚的,赤忱的,在她的手背落下一吻,哑声回答她:
“是你在我身边。”
“永远都在。”
-
婚礼结束后,沈暮帘才突然得知,顾佑远竟然在坞港的海边置办了新的婚房。
那是一处建在低矮草坪上的巴洛克洋楼,草丛很?浅,盖着薄薄一层雪,顺着红木长廊走进去,便能看到昏黄灯光照耀下的木质精雕的古董家具,太阳光照射进来,一派窗明?几净、岁月静好的模样。
沈暮帘实在太喜欢,抱着橱柜里复古的欧式宫廷胸针爱不?释手,打?趣说?,好像住进了她年少时最爱的那幅油画里。
吴特助看着将那尊丑得像碗的弦纹瓶小?心放在玻璃罩下,却一言不?发的顾佑远,心急如焚,不?禁多?加暗示:“沈小?姐,顾先生不?知道找来多?少设计师,才能一比一复刻那幅画,将这些展露在你面前呢。”
沈暮帘这才怔了怔,才知道这又是顾佑远为她实现的梦,而这究竟要耗费多?少心血,她根本丈量不?清。
当晚,不?少顾佑远的好友上门庆贺,因为怕冷,她穿着一席中式的红色苏绣嫁衣,坐在顾佑远为她铺好的羊绒摇椅上,透过?落地窗看院中的顾佑远应付着喝下一杯又一杯香槟。
他面上看似波澜不?惊,但用顾西廷的话来说?,眉不?拧脸不?冷,就已?经算是他的喜笑颜开了。
那天,那些宾客最多?是看顾佑远脸色对沈暮帘以茶代酒,唯有顾西廷端着比他脸盘还要大?的酒杯,趁着微醺,盘腿坐在地上,同沈暮帘絮絮叨叨说?些前尘往事。
“他是个每天写好了情书却从不?寄出去,甚至为了字迹好看,去练硬笔书法的疯子。”
“虽然我与他同父异母,但他从未将上一辈的仇,强加在我的身上。但他第一次对我发火,竟然是我弄丢了你送他的安神药,那时他失声痊愈不?久,本来平淡如水的人,却凶狠到把?我摁在墙上暴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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